却也不少眼热的,别看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这才多一会儿,塘底的石头毛估估也有上千石了,还是没花甚的力气剥下来的整料,这可不都是银子。
还别说,这桑家,还真有些运道,就连山神老爷都上赶着送钱。
而远远站着的陈姓人,看向桑振元的目光又是不同,既是人瘫了还有这样的能耐,那自是要另做打算的。
桑振元自然不晓得陈姓人的打算,何况就算知道了,他们能做的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费了一整天的工夫,隐患一一排除,桑振元决定复工,自是云集响应。
只不过桑振元甚的都没说,董老三却咽不下这口气。
以往称兄道弟的石匠们虽有泰半都精神一振,围拢过来,可还剩下的,有的是拿不准陈姓人的心思不敢上前,有的却是被董老三从头到脚溜了一眼后臊得退下来的。
董老三冷哼一声,干他们这一行的,义气比天高,一次不义,百次不容,这没甚的可说的。
就凭他们当初一翘一耷的陪着史家人落井下石的那个恶心劲儿,最好少往他跟前站,他怕他会忍不住直接上手打劈了他们。
可你董老三又算甚的?
说难听点,不过是桑振元手底下的一条狗罢了,主家还没说话呢,要你跳出来汪汪叫。怎的,以为桑振元瘫了,就能当他的家了?
既是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
回过神来,羞愤难当的这些人纷纷觍着张大脸找上桑振元。
做生不如做熟,说句公道话,桑振元其人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不管怎的说,饭总是管够,工钱也是按月支给,从不拖欠。
可之前的事儿,形势比人强,你桑振元再牛,还能顶得过陈半村?何况这都是乡里乡亲的,可都沾着亲呢,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也当体谅的。
却连桑振元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孟氏送了出来:“叔叔伯伯们能回来自是再好不过的,再多我也不嫌多,只是如今家里的景况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我也不瞒大家,这工钱上头,说不得是要缓一缓的,叔叔伯伯们还当体谅才是……”
“呸!连工钱都开不出,还留着老山塘充甚的脸面!”
“可不是,都说无商不奸,桑振元人一瘫,连面皮都糍到脚后跟去了……”
灵璧隔着竹篱,看着往日里一团和气的叔伯们阴阳怪气地扭头就走,不觉地抿了抿唇,却是长松了一口气。
掩上竹门,扭身回来,就听身后传来太湖的声音:“灵璧!”心里就你是一咯噔。
木木地转过身啦,又看见落在太湖后头的芙蓉,灵璧一时间都没找到自己的声音:“太湖姐,玉卿姐……”
太湖应了一声,灵璧这才慢了一拍的察觉到她声音里的那一抹轻松,一个愣怔,一颗心还未放回肚子里,太湖已是蹦到了她面前,搂了她,又朝后丢了个白眼:“你不晓得,今儿有隔壁村上的人过来相看养小媳妇了?”
灵璧被她搂得一个趔趄,瞪大了眼睛,朝气喘吁吁的芙蓉望去,芙蓉无奈苦笑,朝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