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遗体怎么处理,还有后事,都等着他来做决定。
他想或许这个孩子能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出来吧,他也只能这样想了。
现在乱如团麻,傅齐也无心顾及什么了,仿佛整个人苍老了十几岁。
自己的孙子刚刚从他面前跑过去时,他都没想过拦住他。
他傻傻的坐在那里,很安静,一句话也不说。神情呆滞,面色苍白,或许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如同天塌下来了。
整个走廊寂静无声,晚上的医院总是沉寂而又死气层层。
老爷子整整坐在那里许久也不见动过,傅文博也不敢去打扰。只是做出仅有的决断,安心让姐姐离开。
纪柯文穿越人流。
喇叭声,吵杂声,城街上的霓虹他都极其反感。
他一边跑,一边哭着。
等到傅文博的人跑上去的时候,纪柯文都已经离他很远了。
在一个小巷子的转角处,他跑了进去,那人也奋力追赶,害怕跟丢了。
可路上来往的车辆太多,等到他完全走进巷子时,人就消失凭空消失在了巷尾。
男人整个区域找了一圈,也不见人,他有些慌了。但又不敢同自己的老板打电话,这要是惹到他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夜色渐渐的沉了下来,云也变成了黑幕色。
男人寻找好久无果,最终还是向傅文博搬了救兵。
几个人连忙往这边赶了过来。
傅文博陷入了在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一定要把柯文找到,如果他丢了你就别给我混了。”
那人抹了抹冷汗:“是是是,老板!”
纪柯文独自躲在一个墙角落里哭,忽然,他看见一缕微弱的光从墙的另一面照射了进来。
墙上破了一个洞。
他从巷子里的破墙洞里爬了进去,这里能够通向一个废弃的公园。
晚间微风袭来,打在脸上的不仅仅是和煦的风,还有浸入鼻腔枯萎的草香加杂着泥土的清香。
他倾靠在一颗树下,直直的望着天空,两边的眼泪划过眼角流了下来。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巷子隔这个公园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很少人知道他的背面是公园。
公园正处于封闭状态,也自然很少人知道这里面围起来是用作什么。
傅文博在一群人寻找无果后,亲自赶来了。
手电筒的光时不时亮起,这里的光线微弱,找一个孩子属实是难上加难。
他火气有些上来了,“让你跟个人你都能跟丢?”
“以后公司要你干什么?”
那人低头不敢反驳,只是乖乖听着。
他也就一只烟的功夫,哪成想这孩子这样能跑。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纪柯文却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此时距离纪柯文不远处。
有两个黑影在树下窜动,隐约能听见一些逃话的声音。
随后一个影子手上持有的重物向另一个影子砸去,被砸的影子倒地后,那人依旧不依不饶地向他重重砸去。
一开始那个人还有所挣扎,到后面却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了。
纪柯文眼泪都被吓了出来,两条腿不听使唤的颤抖。
他惊慌失措,连忙捂上自己的嘴,害怕传出一点声音来,被那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