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顾时匀,眼睛都哭肿了。
顾时匀为她擦拭掉眼泪,什么她也没有说出口,用手默默的将陆予薇的脑袋,移到另一只肩膀上。
陆母情绪稍微和缓后被医生叫去了诊断室。
现在只能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抗了,即便她刚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医生委婉的告知了一切病情,并对她说。
“你们可以先让病人在镇上观察一段时间。”
“等他的病情稳定后,你们再决定将他转进市级的医院。”
“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意见,病人现在情况不是很稳定。”
“难保不齐会在转送过程中发生什么…”
医生说完后并没有听到那个女人的回答,他一抬头就看见女人目光呆滞。
他站起来晃了晃,对她说:“家属?”
陆母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伤心过度了吧。
但其实她自己在想什么,陆军这件事出得离奇,他曾是那样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长且寂静的走廊,陆予薇的哭声一点一点的收住,顾时匀一直将她抱在怀里,久久不舍得松开。
这个女孩的心她进去了一点点,她不想这样放弃,她总是有预感陆予薇会因为这一次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回来。
好像她顾时匀的感觉是对的。
前两个月,她只要一放周末便会跑去医院,而自己也会提前就在放假的当天,将作业在学校做完。
这些天,她旁边的座位也空了起来。
每当上课,她都会朝着那个座位笑笑,但眼色随即又落寞下去。
陆予薇一个人孤单的守着父亲,现在的父亲一直处于植物状态。
母亲和她一样都在期待奇迹。
而陆母这一两个月便是去找那个陆军口中的余总。
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纪总突然换成了余总。
从她那一次见这个人时,便觉得他比纪震东可怕上百倍。
明明他那一次只是笑笑,却在陆母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来到余弦知的办公的地方,一个人单枪匹马又怎会被他放在眼里。
他只对她说:“你男人是自己摔下去的,我们只负责支付医药费。”
“可这件事你可别乱赖在谁的身上。”
余弦知笑得很开心,明明那是他手底下的人啊,在陆母眼里她总是感觉这个人不对劲。
她有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他做的所有一切?
可动机呢?他一个老总不会去针对一个职工吧?
余弦知递给了他一张卡,说:“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福报了。”
“如果他父亲曾经做过什么恶事,那我祝他永远都别醒过来!”
他对面的女人听着一头雾水,更不知道余弦知话中有话。
陆母拿着那笔钱消失在门口处,余弦知肆虐的笑着。
随后走进来一位男人,是那个颈部有刺青的男人。
他知道背后有人来了,便说。
“这次你做得很好!”
“说不定你跟着我会更有前途。”
而此时此刻,原路返回的陆母在门口听见了这句话。
原来…真是有人背后搞鬼,可她一个女人又有什么能力,去撼动这个人的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