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外婆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以后，身体就不大行了，精神头不是很好，几乎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很少能清醒过来，氧气管就没有摘掉过。

她抓着外婆干巴巴的手，把脸轻轻地放在上面，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体温，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下来。

忽然，她感觉到外婆的手指动了动，只好赶紧擦掉眼泪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向她，“外婆你醒啦，我太困了就趴在你手上睡着了。”

她眼睛通红，故意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佯装出一副很困的模样。

江可司不敢和她对视，便起身帮她把被子给掖好，嘴里不断的唠叨着，“春天快要来了，但是天气还是很冷的，要把被子盖的好好的。”

她抓着被子的手忽然顿住，想到外婆可能撑不到自己把脸给整回来的样子了，深思以后坐回椅子上去。

“外婆，我想让你看看我的脸，虽然它和以前长得不一样了。”江可司凝重地说完，伸手摘掉了脸上的口罩，冲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眶里却渐渐聚起汪汪的眼泪。

她鼻子酸酸的，呼吸都觉得痛，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她。

她看着外婆满是皱纹的脸，花白的头发很刺眼，即使被病痛折磨着，看向她的眼神依旧那么的温暖。

“对不起……”江可司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在外婆的面前失声痛哭，哽咽着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