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忱抬起手臂,挡在了自己的眼睛前方,唇角勾勒起一抹会心的微笑,感觉自己越发地深陷在她的各种美好之中。
谁让她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小姑娘呢,那么青涩,那么迷人,碰到了这种事情,吓得一动不动,也不反抗。……
陆浠在客厅换完衣服,把自己的毛衣丢进洗衣机里了,然后回到了盛忱床旁边的懒人沙发上。
盛忱正迷迷糊糊地躺着,突然感觉有人拉开了他的领口,然后伸进来一只略带凉意的小手。
他条件反射一般地睁开眼,骤然转醒,迎面而来的是陆浠身上淡淡的清香和浅浅的呼吸。
她穿着他的毛衣,衣袖和下摆都长出了一截,宽大无比,圆形的领口露出了她白皙的天鹅颈和分明的美人骨,其余的美好隐藏在了衣领深处的黑暗中。
陆浠见到他醒了,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于是冲他尴尬但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抬胳膊,给你量体温。”
他轻哼了一声,照她的话去做了,但陆浠也是笨手笨脚的,摆弄了一会儿才把温度计夹到他的腋下。盛忱头脑昏沉,于是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胸膛和肩膀游移着,貌似她还把自己摸得挺舒服……
过了五分钟,陆浠取出了温度计,看了看上面的示数,顿时满脸愁容。他现在394摄氏度,吃药没有起作用,再这么烧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需要她立刻去医院诊所请医生为他输液。
陆浠垂眸,为他盖好了被子,起身准备离开,但她的动作惊醒了盛忱,他微抬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去哪?”
“我去请医生来给你输液,”陆浠俯下身,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慰着天真的孩童一般,“马上就会回来。”
“不行……”盛忱眼神迷离地从被子里伸出胳膊,绕到陆浠膝盖旁边抓住了她的腿。陆浠的腿很细,他一个手掌就能近乎包住大半。
盛忱没什么力气,抓她的手也是轻飘飘的,陆浠只感觉到膝盖上一阵痒痒。
“听话,你现在烧得太严重了。”
“陆浠……”盛忱就跟没听见一样,眼眸微张,棕褐色的瞳孔似乎透露着点点繁星,迷离而性感,“我要跟你睡。”
陆浠一听,不由得呼吸一紧,他又精虫上脑了吗……?
看到陆浠瞪大眼睛,瑟缩着准备挪开他握着她大腿的手,盛忱费力地轻轻一笑,“别担心,字面意思的。”
“呃……”虽然他这么说,但陆浠还是犹豫不决。她长大了以后,和她能够一起同床而眠的男性除了达菲以外如果它算的话,就没有别人了,即使是对她千般好的盛忱提了这个要求,她也不能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好不好嘛?”盛忱还轻轻摇了摇抓着她膝盖的手,近乎祈求一般地撒娇道。
陆浠一脸黑线,这家伙发烧了干脆连脸都不要了,又是撒娇,又是被自己看光还不介意,又是抓着她的手做坏事……
算了算了,现在他的脑子根本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思考,陆浠一咬牙,点了点头。
“等你睡着了,我就要下楼去找医生,不然你出事了我可承担不起。”
“好。”盛忱如愿以偿,如同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礼物的小孩子,高兴得眉飞色舞。
陆浠蹑手蹑脚地钻进了他的被子里,躺在了他枕头低一点的位置,想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可盛忱似乎早就看出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手臂绕过她的身体搂住她,一用力便让她紧贴着自己。
陆浠被他的手臂圈着,脸深埋在他怀里,自己娇弱的身子也贴在他滚烫的身体上,鼻腔中洋溢着盛忱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
她先是脸颊一烫,心中响起了各种警报。如果他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她就立马溜走。
然而,这一次,果真就如他所说,和她睡就是字面意思。盛忱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她,让她躺在他炙热的怀抱中,再无任何举动。
“香奈儿蔚蓝男士香水。”
陆浠作为模特,也接触过不少奢侈品,她闻了闻,就说出了他撒在衣服上的香氛名字。
“是香精……”他听到后,有点吹毛求疵地纠正她,然后饱含深情地说,“陆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这么抱着你,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刻……谢谢你……”
陆浠听了,眸光染上了一丝惊讶,“不是和我?”
“傻丫头,akeleyu从来就不是我对你的终极目的。”
盛忱宠溺地说道,搭在她身上的胳膊微微上移,修长的指间滑进她柔顺的发丝,在那里流连着,“如果我这么想占有你,七八年前我就会提出来。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可是你知道吗……”
他故弄玄虚地顿了顿,轻轻低下头,鼻翼轻触着她的头顶,“llanishlyuinyars我只想把你抱在怀里”
陆浠扑棱着长长的睫毛,迷离的眼眸凝视着前方,落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盛忱充满柔情的话语和他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的身体,让她感觉到心中有一阵悸动引起了剧烈的震颤,仿佛身体里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她轻轻低下头,额头抵在他的胸口,离他心脏很近的位置,感受着他此时心脏有力的跳动。
“睡吧。”
她轻轻地合上了眼睛,胳膊如同一条灵巧的小蛇环在他的腰上,不再动弹,不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对盛忱来讲,就是她最恰到好处的回应方式了。
“嗯……”
盛忱拥抱着她,在身心皆是温暖的舒适下沉沉地睡去。
……
下午六点半,陆浠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和一动不动的身体,确定他真的熟睡过去以后,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然后一寸一寸挪动着身体准备从他的被窝里溜出来。
盛忱此时的睡颜不似中午那般沉静,他眉心微蹙,神色略有不安,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陆浠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下地的时候,盛忱猛地抓住她的手,把陆浠吓了一跳。
“妈妈……”
他闭着双眼,轻启薄唇,喊出了这样一个亲密但充满悲伤的称呼,陆浠一听,先是近乎石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他高中还没毕业,母亲就因为宫颈癌去世了。那个他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带着他童年时无尽的欢乐和对世界的渴望悄然离去。
盛忱的妈妈说,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陪着他和妹妹长大。他最大的遗憾,何尝不是以后的人生中再也没有她的身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