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霁月冷笑一声:“今日就你我二人,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殿下这般人中龙凤,胸怀坦荡之人,想必也不屑于宵小行为吧?”
“那可不一定!本殿有时候也是小气的很!”
看着面前面前男子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上官霁月气结,索性也不再遮掩,直接问出口道:“二殿下是不是从齐雨那里拿走了一块儿玉佩?”
“是这块吗?”皇甫宸表情淡淡的掏出一枚月牙形的翠玉轻轻放在桌上。
上官霁月只一眼便认出,那绿意盈盈的小小物件正是孟婆婆当日转交给她之物,说是救她的那位公子留下的。
她素手一伸,便把那小小的玉佩抓在了手里,眸中目光凛凛,看向皇甫宸道:“二皇子是不是认识此玉的主人?”
皇甫宸一听,放在桌上的手忽然一抖,心头变得紧张起来,看向上官霁月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惊喜,难不成她认出了自己?
然而,上官霁月的下一句话就令他此时雀跃紧张的心情变得啼笑皆非,因为他分明听到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冷冷吐出一句:“你是不是与那玉佩的主人有仇?”
“有仇?何以见得?”
“听说殿下当日见到此物很是生气,难道还有假不成?”
皇甫宸回想到当日的情形,流夏那小子竟然说这是姑娘家的定情信物,他不生气难道还要夸奖他几句么?
“本殿当日确实很生气。”
上官霁月听他承认的干脆,不由面色一变,急急道:“这么说殿下是真的认识此玉佩的主人了?他是何人?现在哪里?”
“齐将军又怎会如此着急?若本殿真的与这玉佩的主人有仇,齐将军又该如何?”皇甫宸紧紧盯着上官霁月那澄澈双眸,他可是很期待他的月儿是如何回答呢!
上官霁月似是没想到皇甫宸会如此问她,一时不由得怔楞住了。
是啊,如果皇甫宸和自己的救命恩人真的有宿仇,她身为北沧将军,身为他的下属,又该如何自处?
垂眸沉思半晌,似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才又抬起头来,看着皇甫宸目光坚定道:“他是齐雨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不可不报!若殿下与他有仇,齐雨一定会竭尽全力护他周全。殿下身份尊贵,齐雨自知一己之力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即使如此,哪怕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也在所不惜,无怨无悔!”
上官霁月这一席话说的锵然有力,神情坚毅认真,听在皇甫宸的心里一字字一句句重若千斤。
这一番言辞,虽没有华丽词藻,但情真意切,字字肺腑。哪怕是久经沙场浴血的皇甫宸,即使听惯了那蹄声如雨,呐喊如雷般的雄伟,见惯了那铁马嘶鸣,血流如注的悲壮,也没有像现在这般震撼着他的心。
这般娇弱如她,坚毅如她,认真如她,英气如她,比豪气男儿,义烈汉子的豪言壮语更激荡人心!比花前月下,缠绵悱恻的山盟海誓更温存柔软。像滔天巨浪,又像轻盈羽毛,一下子全都装进了皇甫宸那颗冰冷孤寂了二十二年的心里,一时间整颗心都被塞的满满的,软软的,也暖暖的……
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冲动,想要把眼前的女子紧紧拥进怀中,告诉她,他就是那玉佩的主人,告诉她,他就是当年溧水河畔的那个小男孩儿,告诉她,他找了她足足九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