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定后,青箬瞧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指收捻着棋子放进棋篓里,眸光移到他那清俊的面容上。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想来昨晚的伤并不轻。
方才进屋,她便一眼看到他身上披着的厚实大氅。
“陛下的伤怎么样了?”
景兴帝以拳抵着唇边,轻咳了声,“已无大碍。”
青箬捏着衣摆,杏眸紧盯着他。
倏地,身后传来脚步声,青箬回头看去,正是商延。
“陛下,该用药了。”手里的漆盘上呈放着一碗浓黑的药汁。
他正用着药,青箬垂下眼帘,伸手收纳着棋子,心头萦绕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片刻后,身后的房门再次合上,房内陷入寂静。
凉眸幽深,静静凝着垂头的女子,薄唇轻抿着。
厢房内置着银炭,温暖似春。
矮案上的兽纹炉内燃着沉香,香气清淡,烟波阵阵。
青箬抬起头,“陛下……”
“你……”
二人竟同时出了声。
青箬愣愣地看着他,平素清冷的凉眸,此时竟带着几分灼然。
须臾时刻,男子薄唇轻启,声音低沉,“你先说吧。”
青箬捏着衣摆,手心竟有些粘腻,心头的跳动也越发乱了。
片刻后,她咬着下唇,“陛下,还要送青箬去许平吗?”
她知道,方才商延进来时已经将自己醒来的情况告诉了他。
凉眸深邃,静静凝着眼前的女子,从她的眸光里读到期翼。
喉头微动,男子缓声道:“你若想虹儿了,待明年春闱殿试时便能见到他了。”
女子的眸色瞬间亮了,紧接着,她的眉眼弯弯,“好,那我就等着虹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