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那人模样,烈祭眼中的冷冽慢慢回暖,语气有些高兴的说:随姑娘,是自己人咱们出去吧。
随缘则早已用灵力查探周边,确定没有危险便向烈祭点了点头,二人一同走向那人所在之处。
烈祭:云杪。
那将领看清是烈祭,激动的随即上前迎接。
云杪:属下来迟,愿领罚。
快起来,此事与你无关。你怎会在此处。
云杪:之前战事起,属下镇守东虞无法同大皇子共战,后来听闻你受伤入山不知所踪。
属下顺利击退敌人,布防好东虞事宜便亲自过来寻找大皇子殿下,只是我入山查看只见山腹处有一片模糊血迹,未见大皇子身影便日日来此地寻找。
烈祭:辛苦你不仅镇守东虞还分心来寻我。
云杪:国君亦是担忧不已,嘱咐我定要寻回大皇子殿下。
烈祭:如今前方战事如何?
随缘见他大有在此处畅所欲言的姿态,即刻出声道:“烈祭,咱们先离开这里,你们再慢慢聊。”
云杪这才注意到烈祭身旁站着一位绝色佳人,不禁有些呆愣。
烈祭:对对对,瞧我。
随即三人一同下山,返回驻扎营地。
营地中,将士们早已纷纷站立准备迎接烈祭的归来。才看见烈祭,众多将士便激动的跪礼迎接。
将士们:恭迎大皇子归来,恭迎大皇子归来。
虚影随缘与烈祭跟随来至营地之中,虚影随缘道:“烈祭,你生来便是将帅。”
虚影烈祭:我前世不过一届凡尘之人,你为何待我这般?
虚影随缘则是嫣然一笑,随口便是谎话道:“我不过就是见你长的好看,一时心动便来寻你罢了!”而且,你确实是一个人品德行很高,又有灵脉之人。
虚影烈祭随即一笑:我何德何能有你倾心相伴,你即为仙子何不提点我走上修灵之路,总比你触碰天道轮回之法来的好。
虚影随缘却道:“这天道轮回既有定数,我又怎能改变?”走吧,进去看看…
随缘听得这震耳欲聋的喊声,没想到烈祭在将士们心中地位还挺高,看来他注定就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在混沌之境的时候便常常听烈祭讲自己四方征战的事,自然而然的随缘天生对战士有种敬佩之心。
烈祭:兄弟们,我回来了。随即,将士们一拥而上,将烈祭团团围住拖拉着进了营地中。
云杪抱拳施一礼道:“随姑娘,请随我来”。营中将士已经寻找大皇子多时,此时确实有些激动难耐,请姑娘勿怪。
随缘仔细打量了一眼这名将士,随后言:我觉得他们都是真性情的好儿郎。
大帐中,众将士欢庆烈祭归来,整个营地火光嘹亮,笑声在空旷的营地中迅速蔓延开。
副将抱拳回禀道:“大皇子,之前咱们不慎中了敌人埋伏,你嘱咐我要将他们安全带回,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
烈祭欣慰的点点头,随后言:你做的很好!
副将:属下虽带回他们,可却害得大皇子重伤失踪,我实在无言面见你。
烈祭:这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诸位弟兄们此次我能够平安返回,全凭这位随缘随姑娘救了我,若不是她救治恐怕我真的要长埋雪地中了。我欠她一命也承诺过为她做一件事,往后她便与我们同在,你们不可对她无礼。
众将士:尊令。
副将走向随缘抱拳施礼道:“多谢随姑娘大义。”
一些将士则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随缘,内心想着这东虞边疆之地苦寒又无趣,一个女子若留在此地岂不是要跟着咱们吃苦受罪。
那副将瞥一眼随缘道:“随姑娘,这边疆之地条件艰苦,姑娘天姿国色若是留在这里恐怕要吃苦受累。”你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怎能让你留在此处,况且此地经常战乱不休。
将士们:是啊,大皇子。这随姑娘可是我们东虞的大恩人。
随缘淡淡一笑说道:“大伙不必这么看我,我并非娇滴滴的女子不会拖累大家。”
虚影随缘:你看,我还挺受这里的将士们尊敬!虚影烈祭则是微微点头道:“缘儿去哪都有大批的追随者,这说明你在不久的将来,或许能获得大量的功德,助你早日功德圆满!”
虚影随缘嬉笑一声:这可不是我的追随者,而是你的追随者…
烈祭:弟兄们,随姑娘是我请下山来的,她并非普通女子。
云杪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弟兄们。”这随姑娘若是普通人,怎么能将重伤的大皇子救治回来,之前你们在山中也曾见过雪地中的一大片血迹,不用猜便知道那伤是极重的。
云杪解围的说着,弟兄们大皇子刚回来,咱们不可过多打扰。之前的伤定然还未养好,现下还是让大皇子好好休息。
云杪:随姑娘营中简陋,请随我去别处休息。
随缘:不用,我就住这里。
众人一听则是乐呵几声,云杪却有些呆愣的说:这、这里是大皇子的住处,随姑娘这恐怕不合适。
随缘:这有什么不合适,你拿一条被子过来就行了,我也不需要劳烦你们为我准备别的住处。
那副将见云杪还想说什么,即刻一把捂住云杪还想说话的嘴,边往外拽还一边笑嘻嘻看向大皇子,一些小将也偷偷笑着退出了大帐。
副将:属下们告退,一会我让帮厨的大娘送来被子。大皇子、随姑娘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拽着云杪退出帐外的副将一掌劈在他头上,我说你这傻孩子怎么脑袋这么不开窍呢。
副将:咱们大皇子也老大不小了,又常年征战在外。这身边好不容易出现个女子,正好可以把感情培养出来,好留下个子嗣…你这被驴踢的脑子多什么事。
云杪呆愣一下,瞬间觉得这位将军说的太对了。
副将见周边还围着一些凑热闹的小将士言:滚滚滚…一群小兔崽子没事别来大皇子这里溜达,该干嘛干嘛去。随即踹了一脚跑的最慢的将士道:“一个个没吃饭吗?”
那些小将士们听令散去,帐中的二人互看一眼。
虚影的随缘出言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当初只不过是不懂凡世规矩,我便觉得这男子女子不都是人嘛!”
虚影烈祭:缘儿不必解释,我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虚影随缘睁大眼眸看着烈祭道:“你那古板守礼的思绪转变这么快?”
虚影烈祭嘴角微微上扬道:“我虽守礼,但我亦是男子。”面对自己心爱之人,那些礼数算得了什么?何况缘儿从前已经这般主动,我若坐怀不乱岂不是我自身有问题…
虚影随缘言:谁…谁主动了?随即小声说道:“木头脑袋!”
虚影烈祭接话道:“缘儿不必气恼,往后我便多主动些。”虚影随缘一慌则言:谁,谁要你主动了?
虚影烈祭宠溺的看了看随缘道:“缘儿,今后便由我护你。”
前世之境中的随缘见他们贼嘻嘻的便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烈祭尴尬的解释道:“随姑娘,这是男子边疆军事之地女子本来就少,况且这大帐是我暂住之处。你若与我同住,只怕有损你的名声,还是我让他们给你另辟一处营帐。”
随缘想了想便说,那你和我不止一同住了,还与我同塌而眠多日岂不是我的名声早被败坏了。
烈祭耳朵微红道:“我知道前些日子唐突了随姑娘,可这里人多口杂不比山间。”
虚影烈祭则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虚影随缘道“缘儿,在封灵渊中,我们同穴而居前世我们也曾同榻而眠,你何时愿意让我娶你?”
虚影随缘:我一直是你的妻子,只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你我本就结为了夫妻,谈何再嫁你一次?
虚影烈祭随即出言:娶你的是他不是我!
虚影随缘道:“可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们本为同一人,我怎能嫁给同一个人两次?
虚影烈祭:你曾答应过我,等事情了结便嫁我?
虚影随缘:这不是还没了结。而且,我们现在身处何方也不知?该怎么回去也不知?烈祭,你不该拘泥于一方境域。
虚影烈祭见虚影随缘是有些不高兴,随即言:我等你便是!随后亦不再多言,只牵着随缘的手静默看着那个让自己有些嫉妒的烈祭。
前世之境中随缘假意生气的语气问道:“你是怕自己败坏我的名声,还是不想我住在这里。”你若是不想我留下我回山上就是。
烈祭见她转身要走,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道:“随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将来受流言蜚语之扰。
二人拉扯间,送被子的大娘刚好看见大皇子正抓着一个女子的胳膊,将被子放置在床榻边笑着退出了大帐。
烈祭见大娘进来时,便即刻放下抓着随缘的手,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心道:“这下被这大娘看见了估计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烈祭:随姑娘,我知道你是一个洒脱的女子但是世人对女子多有苛刻,若是因我败坏你的名声我万死难辞其咎。
随缘娇俏的翻个白眼道:“我都没说什么你怕什么,我都不在意外人说什么,你在意个什么劲。”
随缘走向床榻脱了鞋便躺在了床榻里侧,用背影无视烈祭并且还拉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偷偷咧嘴一笑。脑海里浮现出他在圣境时从来没有这般窘迫的样子,现在想想还挺可爱。
烈祭见她呲溜一下拉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只能无奈摇摇头。默然看着随缘心道:“这随姑娘为人处事虽自然大方,但却对男女相处之事不了解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与她谈谈。”
烈祭只敢斜靠于床榻的另一边,呆呆看着随缘的背影,一时间心中生出无数念头最后却是邪美一笑。
帐外有些胆子大的小将士,正打算偷偷看看大皇子这处的情况,被巡视营地的云杪踹了一顿便不敢再寻至大皇子营帐处溜达。
烈祭听得外面动静,也只能摇摇头轻叹一声,双手背在脑后作休息状。
次日一早,帐外便聚集了不少将士,正眼巴巴的望着大皇子营帐处,副将与云杪正好看见这一幕。
副将:你们大早上的,聚在大皇子营帐外做什么?
小将士甲:二位副将军,我们这不是好奇昨天同大皇子回来的那个女子嘛。
小将士乙:是啊、是啊。昨天人太多了,也没太看清那姑娘模样,我们今天就是想看个敞亮。
小将士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云杪被他们吵得不耐烦,大声说道:“这随姑娘是大皇子救命恩人,又是殿下亲自请下山的高人,你们在这吵吵什么。”别在这干瞪眼,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和小媳妇似的八卦。
副将:你们这群臭小子,那随姑娘也是你们随意想看便看的,小心大皇子发怒罚你们。随即抬起手做凑人状恐吓那群小将士们,说道:“赶紧滚远点别在这碍眼。”
副将严肃问道:“该巡察的地方巡视没有、该检查的装备检查没有、该清点马匹的清点没有,当心一会大皇子罚你们蹲跳捡马粪。”
那些小将士一听捡马粪的事都心有余悸的笑嘻嘻的散开,一会的功夫便走的没人了。
云杪摇摇头说:这群臭小子怎么这么八卦。
副将胳膊肘抵在云杪肩上说道:“兄弟可别这么说,这大皇子常年征战在外身旁除了我们这群糙汉子,身边从来没有什么女人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别国的皇子像他这般年纪早该孩子都好几个了。”
云杪不在意的说:大皇子如今不过弱冠之年,况且并非是身边没有女人,只不过是殿下不想分心罢了。
副将:你这小崽子脑袋还没开窍呢!咱们常年镇守此地想娶个媳妇不容易,而且也不知道咱们这命说不准什么时候阎王就收去了,可不得上心些。
云杪:要我说咱们生来便是为国而战的命,何故又要去祸害她人。若是将来不幸战死沙场也不必惹得家人伤心难过,要我说单身也不错起码这里有你们这群兄弟陪着。
副将抬手拍了拍云杪的背道:“你小子算看得开,可大皇子不一样。他将来是要继承国君之位的人,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更不可能没有子嗣。”
云杪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我不管殿下去哪里,反正我的命是殿下的,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副将:你倒是衷心不二。也罢,殿下身边需要你这样的人。
二人边走边巡视各处,此时正被帮厨的大娘叫住。
大娘:两位副将军,我这早饭都做好了,我这是该拿进去给殿下还是等着好?
云杪:大皇子还未起身?
大娘:这我到没仔细,我就是觉得去的太早怕打扰殿下,去的太晚又饿着那位姑娘和殿下。
副将:行了,大皇子昨日才刚回来身上有伤正需要修养,一会等军医看过后你再过去送饭菜。
大娘:得嘞,那我先把饭菜热着,一会再拿过去。说完这话又从自己带着的篮筐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副将和云杪,你俩也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年轻娃子吃光了。
二人谢过大娘便分头行动,一人去往军医处,一人去往大皇子营帐处。
云杪行至帐外时也有些踌躇不定,这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若是从前定然不会这么纠结,如今这随姑娘住在大帐中若是冒然进去有些不妥,遂只能在帐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回合。
烈祭看见帐外走来走去的身影出声道:“云杪你在外面走来走去做什么,进来便是。”
云杪进了大帐行一礼,看见烈祭正坐在桌前看着兵书不见随姑娘身影,有些好奇。
烈祭:你四处张望什么?
云杪:殿下,这随姑娘还未起身。
里间沉睡的随缘其实正分出一丝灵识巡视着营地各处景象,只片刻便将此处风光游览一遍随后回归本识睁眼醒来。
虚影烈祭:你在凡尘怎可如此滥用仙法,还丝毫没有警觉性。若是有人趁机对你动手,那可是一刀毙命之事!
虚影随缘即刻出言解释:我当初真的不知道,我以为能够随意使用仙法。再说了,我用仙法也没妨碍着谁,你就别担心了。况且,我也只有在你身旁才会如此安逸…
虚影烈祭却是难的用严肃的眼神看着随缘道:“你可知,你这般做很容易遭受天罚?”缘儿,记得你曾说过你的本体出了些状况,是不是与你遭受天罚有关?
虚影随缘道:“哎呦,反正它该罚的也罚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虚影的随缘安抚着烈祭,此时天道老头则穿梭在各个境域之中,寻找二人身影。
虚影随缘安抚好烈祭后,正看见前世之境的随缘起身打着哈欠出来,也未梳妆打扮只眯着眼坐在烈祭对面,似醒非醒的模样。
随缘:早啊。
云杪:随姑娘。
烈祭放下书倒一盏茶递给随缘,随姑娘昨日睡得可还安稳。
随缘接过茶轻呡一口道:“还行吧!就是床榻太硬了硌得慌,还有床太小了都不够我翻几个身的。”
云杪没想到随缘如此直言直语,没有丝毫羞涩之意顿时脑子停顿片刻,小心的看看随缘又看看烈祭。
烈祭:怠慢你了,只是此地简陋没办法给你置办舒适的环境,不过我会想办法改善一下这个问题。
随缘放下茶盏说道:“也不用刻意调整什么我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过段时间自然能住的习惯你不必太费心。”
随缘:况且你在军中事情颇多,不需要花费心思在这种事情上,如今我刚到此地也无事可做,不如你将这事交给我,我来办。
烈祭:那倒是有劳你了,既如此你可随自己心意安排居所环境。
云杪站于一旁被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惊讶了,怎么说烈祭也是一国皇子,若普通女子怎敢这般与殿下交谈。东虞许多女子爱慕殿下,多以恭敬羞涩的姿态处之。
云杪见两人悠然自在的交谈,自己则以发呆状默默看着这一幕,瞬间觉得这随姑娘与殿下真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烈祭见云杪呆愣的样子,出言道:“云杪,你带随姑娘去往商铺采买一些必要物,过段时日天气要转热了,有什么用到的药材一并带回来。”
云杪听得烈祭吩咐随即答道:“属下得令。”
烈祭:随姑娘,此地气候变换无常,冬天极寒夏日极热环境有些恶劣。
随缘:无事,我刚好懂些药理。到时候可以帮你们看看药材,至于生活的必须品我不太了解你们需要什么,我只管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能少了我的。
烈祭:这是自然,请你出山时我便承诺过不会干预你想做的事。随即又吩咐云杪,若是随姑娘有什么需求你只管答应,不得冒犯、不可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