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槐听了随缘之言,也道:“就是、就是…孙姐姐你是好人有好报。”这一次能够如此顺利便恢复,肯定是老天爷也觉得你是好人,所以才没让你痛苦。
孙幼蓉噗嗤一声道:“就你能哄人,这嘴巴似吃了糖蜜般。”
随缘眼眸一眯,看了看陆易槐随即斜目看了眼孙幼蓉,嘴角微微一勾,沉默不语。
烈祭虽姿态端正的端坐着,眼眸却是倒映着随缘的笑颜,似有神游太虚幻境的模样。不过片刻便眼眸清冷,冷淡的言语道:“如今云尚城可谓内忧外患。”
烈祭:不知三位是否想到了解决之法,亦或是已经有了什么好对策。
玖尘亦在一旁点点头道:“是啊!”这内忧严重,外患不穷。若没有对策,这一战云尚城想要平安度过这一战怕是不易。长此以往,不仅耗费大量兵力去防守,同时还需想法子让百姓过上平和的日子。
哼…陆易槐有些激愤道:“这云尚城里中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功臣。”可是,他们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房里的事儿!这可不是什么有功之臣该做的事情。
孙幼蓉原本柔和的笑脸此刻也变得有些清冷,出言便说:“这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都是些利益冲突之事,如今云尚城还处于征战状态,便如此肆意挥霍将来怕是要被这“利”吞噬。
几人谈话间,只随缘自开始时说了几句之后便再无言语,只听着烈祭等人的交谈…随缘此刻也不知为何困顿万分,随即抬起一只手拄着下颚便睡了过去。
就在随缘脑袋要磕在桌上时,烈祭迅速单手抬住随缘的脑袋。随后一个打横将她抱起…
孙幼蓉即刻出言:烈公子,将烈夫人暂且抱入内殿让她睡上一会再走。烈夫人自去了座阴山一刻也没有松闲片刻,如今还操劳惦记我的眼睛,怕是太累了所以才睡了过去。
烈祭并无太多言语,只“嗯”一声轻轻点了一下头。而此刻睡过去的随缘却有些愣神,这是幻境还是梦境?随即心道:“这、这是…预言之境!”
烈祭则是将随缘抱入内殿,轻柔的将她放躺在床榻上,随即便坐于一旁的小榻上,双腿盘旋而坐眼眸微闭,随后张开一个护身结界为随缘护法。
孙幼蓉与陆易槐并不能看见结界,而一旁的悲戚却是看得真切,然而并未出言询问而是说道:“我们暂且到凉亭歇息赏景,别打扰烈祭兄夫妇二人。”
众人一听便跟随悲戚一同退出内殿…
凉亭处,四人继续交流探讨。玖尘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恣意而坐。陆易槐则在一旁看了他好几眼…
玖尘不曾被一个男子这般盯着看,随即言:我说陆兄,你一直盯着我做甚?莫非是我今日出门没把脸洗干净,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陆易槐:不是,不是…玖尘兄弟,我看你细皮嫩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的模样。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就能自断一臂救下悲戚?
玖尘抬眸看了眼悲戚,随即又看向陆易槐道:“陆兄啊…你确定你真想知道?”
陆易槐看着玖尘笑的粲然,随即打了个冷颤道:“不不不,我不想知道。”这是你的私人事情,我怎好随意打听!
玖尘却是笑了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戚兄曾救我一命,我断臂换他一命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人向来是有恩必报,何况只是一条手臂。
玖尘:人生无常,只要自己做过的事,等将来回想起来时不感觉后悔和懊恼便好!
孙幼蓉:玖尘公子真真是肆意而活之人,真令人艳羡。
玖尘这一次却是不再回话,只是笑着饮尽杯中茶水。随即又言:这有的时候啊,你越想得到什么便越会失去什么,所以啊我就不去凑那份热闹和操那闲心了。
四人于凉亭处相谈甚欢,而内殿中沉睡的随缘,此刻却是目睹了一场自己曾经的梦境,那个雨中站立三人,远处青山飘渺如同悬浮于云颠之上。
一道天虹似是划出一道裂缝,雨水就像灌入裂缝中,似要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将雨水装进其中。
只是,这一次随缘清晰的看清了悬浮的青山,并非悬浮而是隐匿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之后。而山顶正上方确有一道圆形的洁白云层,如同将青山罩在其中。
随缘静默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有些好笑。自己本为仙神,本该无梦侵扰。如今,不仅梦了还再次求证了梦境,踏入了预言之境!
仙神虽可推演他人命途,但却不能为自己推演。而预言之境,却是一个能够看见自己以及身边重要之人命途终结的幻境。
随缘则冷哼一声道:“这般便想拿下我等几人的性命,真是可笑。”莫不是以为我定会为了一群不重要的人,牺牲自己和烈祭?
哼…随缘怒气爆发,随即眼眸微冷,手掌一抬便将梦境撕碎。随而转身道:“我从不会为了不相干之人,牺牲自己身边重要之人。”
随缘:天道轮回之处若真有能耐,便自行处理。哼…说到底这灾祸之事并非我所造成,究竟是谁的轮回陷入了错杀?如今却想推出个替死鬼,这算盘倒是打的响。
随缘说完,便不再看那满地的尸骸遍野…返身坚定的走出预言之境!
当随缘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两天两夜,睁眸的第一眼便对上烈祭幽深的眼睛。
烈祭:你醒了。
嗯,我睡的很是舒坦。随缘眼眸如星,笑意盈盈的看着烈祭问道:“你是否已经心有准备?”
烈祭站在床榻边,轻轻弯下腰身,抬手将随缘散落的发丝拨到她耳后。随即凑近随缘耳畔道:“你是我的夫人这件事情,我认下了。”
随缘亦给予回应道:“你是我夫君这件事,我也认下了!”
二人随即走向大厅,这时的大厅已经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兵法图,以及忙碌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