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手中的这些,颜色艳丽,质地柔滑细腻,一看就不便宜,绝不应该出现在桥头村!
便是出现了,以他娘的性子,也绝不舍得买。
梁大夫行医多年,金绵绵这么一说,也不由得往绣线处多看了几眼。
这绣线……
“大虎哥,这绣线是在何处买的,我也去买些!”金绵绵问道。
“哎呦,这可买不得!”
金绵绵的一句话急坏了梁大夫,他的银针顺手在绣线上蹭了蹭,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他瞬间便认出了这绣线的来历。
绣线之所以颜色这般艳丽,是因为用水毒芹捣汁加曼陀罗花粉泡过。
只要使用绣线的人在穿针之时,用舌尖抿了线头,不到盏茶的功夫,定会丧命。
二十年之前,在锦城,礼部侍郎家的姨娘正是用这样的绣线,毒死了正房,隔了两年才被正房嫡女查出,轰动一时。
梁大夫将这些一五一十说清楚之后,上官言听得心有余悸,连连对梁大夫作揖。
他越想越后怕,他娘今日是从阎王爷手里捡回一条命!
“你也不必谢我,都是令堂福泽深厚,命不该绝。”
梁大夫此时收了银针,再次搭上张大婶的脉,愈发诧异,他原本还准备留下几粒解毒的丹丸,但这从脉象看来,张大婶已经全好了!
他的医术何时变得这般高明了?
同时,金绵绵也用紫荆雷悄悄探查过张大婶体内的脉络,确定无碍之后,才放下心来,将梁大夫送走。
“大虎哥,这件事必须告诉村长!实在不行,我们去城里报官!”金绵绵道。
虽说张大婶无碍,但若是这绣线再被卖给其他人,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好!我现在就去!”
上官言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不到午时,村长便登门了,此时张大婶刚从昏迷中醒来,脑子还懵着,金绵绵冲了碗糖水喂张大婶喝下。
“金家大妞也在啊?”
村长与金大柱的年纪差不多,但身子羸弱,还长了一副读书人的儒雅相貌,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衣着华贵”坐在床前伺候的少女是金绵绵。
“村长”
金绵绵很是知礼地打了招呼,其他的事情自有男人们处理,她现在只要将张大婶照顾好便行了。
“大虎,这……”
张大婶喝了糖水,等方才那阵心悸的感觉过去,才开口说话。
“娘,你这绣线是从哪来的?”
上官言拿着用草纸包着的绣线给村长看,他早就忍不住了,这几年做生意,接触的人鱼龙混杂,若是不经意间得罪什么人,他自己也说不好。
但是能用这种方法对付他的家人,一定是结了大仇了。
张大婶见村长都来了,也察觉到异常:“是金家二丫送来的,原本是大柱媳妇托人给大妞她二婶子用,大妞的二婶前阵子伤了手,这才将绣线给了我,这么好的绣线……”
这么好的绣线怎么了?
“娘,你知不知道这绣线差点害了你的性命?!日后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不要随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