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正对赵氏的屋中传出东西落地的声响。
赵氏再宠着小儿子,也还是看中面子的,立时脸红了,道:“干什么呢?大白天将男人勾引到屋里,也不嫌害臊!”
没有廉耻的事都是郑氏的做的,与她无关!
屋中又传出一阵骚乱,村长也是尴尬得不行,佯装咳嗽背过身吐了口痰在篱笆下。
赵氏狠狠叹了口气,推搡着金如意道:“家里有客来,还不知道奉茶!那点学问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金如意委屈地红了眼圈,转身去厨房,奉茶这回事,还是她告诉祖母的,以前有客人来,祖母连让人家坐下都不懂。
金绵绵偷笑,赵氏看中的是他唯一的亲孙子,金如意这个连金家人都不是的丫头,自是入不了赵氏的眼。
“不急,我不也渴……”
村长的眼睛看着地面,一张脸也是莫名红了。
他年轻时候对郑氏动过心思,若不是聘礼不够,现在郑氏应当是他的媳妇!
“看你说的,不渴也喝些吧,这茶是大柱托人带回来的,他在锦城挣了钱,说是过阵子要接我们过去!”
赵氏脸上都是得意,但在看向金绵绵的时候便沉了下来,她的大柱那么有本事,就是媳妇的肚子不争气,生不出来男娃!
村长只默然点头,他与赵氏说不到一处,一个老婆子炫耀自己的儿子,这在村里常见了,事实上情况是如何,谁心里没底呢?
金二柱与郑氏也从屋子里出来,穿戴整齐,满面的光彩。
“是啊,大哥有本事了,我们也跟着沾光。村长来是有什么事吗?”
金二柱笑嘻嘻的,上前将赵氏扶坐在藤椅上,细心伺候,余光瞥了一眼郑氏,当年他就是因为比村长给的聘礼多了二十两银子,才将郑氏娶到手。
这么多年了,他就知道村长放不下这件事。
村长见这两口子出来了,才一扫方才的局促,将绣线举到金二柱眼前道:“金家老二,你看看这是什么?”
郑氏的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抢过绣线,仔细辨认了良久。
难怪她找不到绣线了,原来在村长手上。
她狠狠剜了端着茶从厨房走出的金如意,猜到是金如意拿去孝敬别人的。这死丫头,吃着她家的,用着她家的,如今还拿她家的东西送人!
金如意被郑氏的眼睛一瞪,吓得手抖了几抖,滚烫的茶水洒到手背上,立时烫红了一片,尖叫着扔了茶壶,茶壶落地,稀碎。
“死丫头,什么都做不好!”
赵氏原本享受着小儿子的孝敬,还想着说什么话与村长炫耀一番,被金如意这么一喊,兴致全没了。
果然丫头不中用,那些供她上学堂的银子,还不如给大胖买些五花肉补补身子!
“祖母,我……”
金如意有苦难言,自从来了二叔家,郑氏用针扎过她多少回,她的祖母与二叔都不闻不问,如今她只是打碎了个不值钱的茶壶,祖母便这么说她……
她幽怨的眼神落到一旁看好戏的金绵绵身上,几日不见,金绵绵好像变好看了。
虽说跟着那怪物一样的世子,心惊胆颤,但吃穿用度,一定比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蹲下身子收拾茶壶碎片,眼神渐渐透出执拗,哼,等她去了锦城,就找个比那怪物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男子,到时候还怕比不过一个金绵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