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冷世子的侍童吧?”
明先生也看见了金绵绵,却不以为意。
冷墨夜腿脚不便,在入学之前懿王已经打过招呼了,特许他有侍童陪着,听说,这个侍童原来还是扶陵公子的药童。
学有专攻,药理学得精通,对国策不感兴趣也正常。
金绵绵起身行了个礼:“明先生,我叫白术!”
明先生不愧是明先生,比那些徒有其表的书呆子强多了!
明先生点点头:“白侍童不必多礼,日后明某人还有些东西要向你请教。”
金绵绵颔首坐下,冲上官闻挑眉,怎么样?不论身份,尊重,才是大贤能者该有的气度。
上官闻愣了,盯着金绵绵仔细地看了又看,白术?这分明是金绵绵啊!
他与金绵绵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认错?!那张让人生厌的脸,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先生!她不是白术!她是……”
“上官闻!”明先生打断上官闻的“无理取闹”,道:“有什么事下课后来找我,先上课!”
后面的学子们也附和:“就是啊,仗着自己考了魁首就随便占用别人的时间,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乡野来的!目光短浅!”
上官闻的目光倏然看向那人,他最讨厌的就是旁人说他是乡野来的!
最讨厌被旁人看不起!
他大哥在锦城赚下家业,他自己之后也会入朝为官,他出身乡野,但不是乡野村夫!
“这位同学,自古圣贤,孰的祖上不是出自乡野?乡野怎么了?”
“上官闻!”明先生耐着性子道:“你二人有两个选择,一、出去站着,二、坐下听课!”
上官闻缄口,心中不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错,只当明先生也是趋炎附势的之人。
金绵绵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但她总觉得这课堂上似乎少了些什么,思来想去才发觉齐匪没有来!
待到明先生的课结束之后,金绵绵推着冷墨夜往书院的公厨。
公厨是学院专程为先生们设立的,学子们则有固定的膳堂。
“世子,齐匪是不是生病了?”
回去的路上,金绵绵问道。
昨夜的塘水冰凉,她有桅金软甲护着,齐匪可没有。
他的命是金绵绵救回来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病死。
“你关心他?”
冷墨夜的眼皮豁然抬起,刺进金绵绵的眸子里,便如同被泼了一脸的冰碴子,凉啊!
“也不是关心,只是觉得若是病死那便可惜了。”她答。
当年三只野狗都没将他的命夺去,因为生病无人照看死了,还不可惜?
“他死不了。”
冷墨夜似乎知道金绵绵在想什么。
“哦”
金绵绵自找没趣,不过齐匪那小子活着就好。
“世子,我想出去走走。”她又道。
她想找个机会出去找找金大柱与周氏,周氏送来有毒的绣线,可是将张大婶害得不轻!
这仇,她放不下!
恶人该有恶人磨,她,就是那恶人磨!
“一起去!”沉默了良久,冷墨夜道。
在他回锦城的那一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