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总是傻乎乎的,早晚会被世子宰了!
他突然想到“宰了”这个词,用在金绵绵身上再合适不过。
就像被人饲养的家禽,早晚会被宰了!
金绵绵听懂了,在一众小姐们审度的目光下,笑了两声去推轮椅。
小姐们像看怪物一样,冷墨夜散出的阴霾气息就像乌云在空沉沉压下,压得人喘不上气,这侍童竟还能笑得出来!
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对射箭课程的热情,七嘴八舌地围着四喜报名,冷世子太英俊了!
金如意从这群女子的最后走到沈娉婷身侧,附耳道:“沈小姐,那个侍童就是金绵绵,你见识到了吧?她惯会伪装!”
她昨日后悔去春风楼,更后悔看见姚五惨死!
若说收获,便是看见金绵绵与一个陌生男子举止亲密,手牵手走出春风楼!
她不关心金绵绵为何扮成侍童,她关心的是,昨日与金绵绵在一起的那个富家公子是谁?冷墨夜是否知道?
想到此处,金如意心中翻腾起一丝恶心与轻蔑。
金绵绵不知廉耻,勾引这个,又钓着那个。
她心中的嫉妒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苗,越窜越高,直到脸色涨红。
她不甘心,金绵绵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她将金绵绵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娉婷,沈娉婷炫耀之时说过,冷墨夜早晚会娶她!
冷家再受皇恩,也是外姓王爷,要在锦城立足,需要沈家的支持!
金如意想让沈娉婷对付金绵绵。
沈娉婷自小被娇惯得不像话,却并不是傻子,对金如意的“示好”相当厌恶。
“离本小姐远点儿!你身上的味道真恶心!”
沈娉婷推开金如意,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便是冷世子高看几眼又如何?她那样的身份,连做妾室都没有资格。
金如意顿时满面通红,怯懦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她不明白,昨日沐浴,她的身子明明是用花瓣泡过的,怎么会有味道?
沈娉婷不屑对付金绵绵,但也不准备放过她。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要给金绵绵吃些苦头!免得日后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她报名之后便去找冷墨夜,让他知道他放在身边的这个小丫头不老实!
第二日
金绵绵上完课将冷墨夜送回去,请了假去看金大柱。
四喜告诉她,周氏托金如意在文山书院给金大柱找了个洒扫的活计。
至于金如意为何有这般手段,她其实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周氏,金大柱上工要住在书院,周氏一定会跟着来的。
果然,她远远地便听到周氏的大嗓门。
文山书院给洒扫、帮工的下人们都安排了住处,斑鸠苑。
在书院最南,也最偏僻的地方,金大柱一来就被分了一间最大的屋子,少不得有人生出怨言来,周氏便同那人吵了起来。
金绵绵找了一面墙做掩护,静静听着。
那人说话轻声细语,周氏却嗓门粗大,甚至搬出了金如意,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女儿在文山书院读书。
“这等粗鄙的妇人,为何能进文山书院?真是丢脸!”
那人被周氏气得不轻,留下一句话自顾走了,惹不起,躲得起。
周氏还欲再说,被金大柱吼住:“够了!你就安分点不行吗!”
他们找这份活计,是过了金如意的关系,他们不能给女儿脸上抹黑!
“安分?我怎么不安分了?!你挣不到钱,我还不是给人家洗衣服,手都裂了口子,你看不见吗?”
周氏的嗓门更大了,顺手还推搡了金大柱。
金大柱没站稳,踩到了放在一旁的花肥里,浓稠的粪沾满了鞋底,也是气得不行:“你怎么一到锦城就变成泼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