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半夏替金绵绵收拾好了包袱站在门外,只等她出门。
中秋之后,金绵绵被禁足三日,除了半夏之外的任何人都没见着,期间上官言曾来找了她三次,皆是未能得见。挽棠春就像是被包在粽叶里的大枣,里外三层,严严实实,往夸张了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小主子,你好了吗?温先生在府门口等你半个时辰了!”半夏提醒道。
金绵绵盘膝坐在床上托腮皱眉,一开始冷墨夜将她打扮成侍童,她还当真信了他的话是跟在身边方便,怎料到,如今竟是说她学问不够难堪重任,硬生生要逼着他去文山书院学习!
她的学问如何不够?还不是冷墨夜又一次嫌弃她?想甩开她?他要她学,她偏不如他的意,她就不出挽棠春,看他能将她如何?!
“小主子,温先生说您再不出来,他就要来绑您了!”半夏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金绵绵撇撇嘴:“让他来绑啊!”
嗤!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进挽棠春来绑人!
然而,金绵绵又一次失算了。
只见几个穿着文山书院学子服的人闯进来,金绵绵连连后退,手都抖了:“你你你、你们干什么?这可是挽棠春!不怕世子砍你们的头吗?”
那几人充耳不闻,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道了句“得罪”,便将金绵绵五花大绑地连带包袱一起抬到了马车之上。
“你们、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绑架!我可以去官府告你们,告到你们倾家荡产知不知道?唔!”
金绵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块干净的抹布堵上了嘴,任凭心口泛上无数怨气,也只能自己在腹中消化。
“唔唔!”
她不满地瞪着身边的温久年,这厮倒是坐得稳如泰山。
温久年温和地睨了她一眼,道:“世子近日不在锦城,文山书院是唯一护得住你的地方,好自为之。”
她不由想到上一次奄奄一息的冷墨夜,愈发烦躁了。
隔了片刻,她示意温久年将自己口中的抹布取了,温久年也算是君子,没考虑多久便取了抹布,让她能自由开口。
“温先生,你今日很是俊朗!”
她开口便是一句夸赞,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温久年如星辰般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点头:“你有什么事便直说,若是我能做到,又合乎礼法的,我自然会允。”
“温先生不愧是大学究!就是讲道理!不像那冷墨夜!”金绵绵不因余力地赞温久年。
凡间的人说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温久年垂下眼皮,顺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不允!”
金绵绵瞪眼:“温先生,我刚赞了你讲道理,这我还没说请求,你便不允,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不允假期、不允偷懒、不允逃课、不允绝食、不允与男学子亲近、不允单独住宿。”温久年背书一样喋喋而言。
金绵绵听得发愣,这是温久年的规矩,还是冷墨夜的规矩?不允与男学子亲近也就罢了,什么叫不允单独住宿?
“温先生?敢问我住那儿?”
“念棠居”
“和你一起住?!”金绵绵大惊之下声音都高了几分。
温久年忽而笑了,眼眸中更像是染了层层叠叠的星光,加上一排整齐的小米牙,倒是显出几丝少年才有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