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唢呐声响,花轿迎门,冷雅柔穿着喜服出门,喜婆不停说着吉祥话。
同时阿浣进门,就在两个新娘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青花瓷瓶落地声响,碎片飞溅散落,一时间尖叫声四起。
户部侍郎的长公子曹炎成儒雅端正,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由得手下抖了抖,端正的神色间出现了一丝碎裂,一如地上的青花瓷瓶。
“成郎,你还记得我吗?”陈宓娥还是像从前一般温和。
曹炎成却是喉间滚动,默然咽了一口唾沫,迎亲的马匹高大威猛,他坐在马上俯视陈宓娥,如同俯视路边不相干的人,或是一个乞丐。
“你我两家的婚事早已作罢,你还来纠缠我干什么?”
陈宓娥抿唇笑了:“不是我要来纠缠你,是我腹中的孩儿需要找爹爹。”
话音未落,冷雅柔身边便是一阵骚乱,曹炎成见状顿然心慌,指使下人将陈宓娥赶走。
陈宓娥有备而来,哪里肯让人抓住?当即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曹炎成坐下的马匹之上。
马儿吃痛,长声嘶鸣,抬脚便把曹炎成甩下马背狂奔向人群,人群一阵骚乱,尖叫声有之,哭喊声有之。
冷雅柔早已被吓坏,上前抱着受伤的曹炎成嘤嘤哭了起来。
陈宓娥温和冷笑一声:“既然在这世上我们做不了夫妻,那么我们便做一对妻吧!”
说着匕首的含光闪过直直冲着曹炎成而来,冷雅柔倒抽一口冷气,若是这把匕首伤了曹炎成,她便要落得一个克夫的名声!
当即想也未想便挡在曹炎成身前,匕首狠狠刺进冷雅柔的后心。
曹炎成见状又惊又怒,一脚踢在陈宓娥的肚子上,陈宓娥下身见了血。
神色凄苦悲壮:“你既然无心娶我,为何要碰我的身子?”
“还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曹炎成怒吼。
陈宓娥眼睁睁看着曹炎成抱着冷雅柔大吼叫大夫,一双眸子中的光彩越来越暗,腹中传来剧痛,不多时便晕了过去。
“啧啧,还是本公子怜香惜玉啊!”齐匪叹了一声,上前将陈宓娥抱走。
金绵绵犹豫了一瞬,用紫荆雷捏出一根金针扔了过去,今日的事是她利用了陈宓娥,她便帮她留下这个孩子,至于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看陈宓娥的造化了。
懿王府门前混乱不堪,恰好便是冷易风与阿浣逃走的最佳时机。
顾不得多言,二人换上普通家仆的衣服,坐上秦风秦越二人赶来马车极速离开。
“这样,国师当真不会发现吗?”金绵绵还是忧心。
冷墨夜的薄唇轻抿,缓缓俯下身与金绵绵对视,幽深的眸子晶莹,冷冽的唇瓣印上她的,轻啜便离开。
“你说呢?”
忽而,冷墨夜笑了,如山间四月开满的烂漫山花,风儿一吹,扑簌簌地挤在金绵绵的心上。
妖孽!
金绵绵深吸一口气,脸颊一片臊红。
而后一身喜服迅速套在金绵绵的身上,盖头落下之前,一颗易容丹闪过,“冷易风”满面笑容地站在了新娘子身旁。
“娘子,该拜堂了!”是冷墨夜的声音。
……
障眼之法最多只能迷惑国师三日,三日后,他还有其他安排。
拜堂之后,金绵绵被送入洞房,脑子一直是懵的,她……与魔君成亲了?
虽然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对接下来的洞房,更是有了一丝小小的期待,继而又红着脸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她这个老不正经的,这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