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夜则是不动声色地挡在金绵绵面前,好巧不巧地挡住了她观察温久年的视线。
“世子,你挡着我了!”金绵绵绕过冷墨夜又看向温久年。
她的眼睛不停在温久年身上打量。她一直在想,来到锦城之后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不凡的经历,那么温久年的又是什么。
“金绵绵,你就那么喜欢看绝色?”
“那是自然,有绝色不看是傻子!”金绵绵下意识道。
话一出口,才发现那问话之人是冷墨夜,他的一张脸已经沉得不能再沉。
金绵绵干笑两声:“世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世上有谁的皮囊能比得上你?我看师父,也就是想猜一猜他心中的那个女子究竟长什么样?”
冷墨夜的面色稍霁,眸光看向温久年,静了良久,道:“忘川水饮下,什么模样都不重要了,温久年乃国之栋梁,实不该为儿女情长毁了一生。”
金绵绵没有说话,国之栋梁,她没有想过,她眼里心里的,都是冷墨夜口中的儿女情长。
“师父会愿意饮下忘川水吗?”金绵绵问。
人之一生,都有最重要的东西,她能看得出来,那个女子在温久年心中的位置极为重要。
冷墨夜没有再说话,金绵绵也跟着沉默良久,在温久年的课程结束之后,跟着冷墨夜一起去了念棠居。
冷墨夜与温久年促膝长谈,金绵绵便在一旁端茶倒水听墙根儿。
冷墨夜将兵力布防图呈现在温久年眼前,温久年愣了愣。
“世子,这……”
“四喜昨日刚刚拿到的,白鲲已经动手了。”冷墨夜道。
温久年长叹一声:“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将天下都送给你,世子是有福之人啊!”
“你知道我,我在乎的从来不是天下,皇上贤德,太子恭良,若是让我治理天下,那必定是天下大乱!”冷墨夜的声音很冷,听得金绵绵直皱眉。
温久年呵呵地笑,丝毫不顾及冷墨夜的面子:“治理天下,那是多大的功德,给你,你还不要!”
“但这份功德,是建立在无数不必要的死亡之人的尸体上!皇上、太子、皇宫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幸免,以你的身份,该懂!”冷墨夜缓慢地说着,这些话的份量有千斤重。
金绵绵隐隐觉得,经年国,要乱了!
温久年起身在屋子里踱步,步履悠闲,却是也带着几分犹豫。
“世子,你要我做什么?”温久年道。
气氛骤然沉默,香炉中的白烟袅袅,升上空中之后散开,轻抚着空气中每一分的紧张。
冷墨夜的声音坚定:“若是我所料不差,皇上与太子此时早已换做他人,他们没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你,是最好的皇位继承人。”
“世子,你志不在此,我便在了么?”温久年清润地笑。
冷墨夜缓缓将一锦盒放在桌上:“东西我拿到了,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不管你做不做,她的命都保不住。然,若是你拼一拼,兴许,她有活命的希望。”
温久年不由得后退两步,身后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踉跄跌倒在地。
金绵绵在门外看着,眼皮不由跳了几跳,自她认识温久年以来,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