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此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情感丰富,情到深处,又哭得痛彻心扉,在场围观的人无不动容。
喜婆听得眼皮直跳,涂着胭脂的脸皱成了一团酸萝卜,她活了这么些年,可算开了眼界,竟是还有人胖死的!
“你家小姐胖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儿?!赶快让开!”
半夏的眼睛一瞪:“凭什么我们让开?我家小姐都死得这么惨了,你们就不能行行好吗?也是为你们这对新人积福!”
喜婆的唇瓣颤了颤,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她在锦城怎么从未见过?
“你是谁家的小丫头?这么不知礼数!你知道这是谁的迎亲队伍吗?”喜婆深吸了一口气,毕竟贵人在眼前,以和为贵!
“我家小姐是余将军的义女,生前最执着的便是成亲,她说,若是她死后送葬遇见了迎亲的队伍,便让新郎下马亲她一口,她便能活!这位新郎官,就行行好吧。”半夏的眼睛红通通的,一看便是伤心得很。
围观的人群也跟着唏嘘,这家小姐,可怜呐!
“放肆!余将军家的女儿就这般不知礼数吗?他们定然是冒充的!来人,把这些刁民赶走!”沈娉婷的声音从花轿当中传来,带着恼怒与焦急。
她没忘了爹爹的那句话:只有踏进懿王府的门,才能将一颗心全都放下来。
“我看你们谁敢?!”
余子良从人群到最后走上前,他今日来晚了,还好赶上了。
“冷墨夜,没想到你这么不近人情,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妹妹只有这么一个遗愿,你就不能看在两家的交情上,帮叔叔这一次?好吗?”余子良说得声情并茂。
棺材没盖,金绵绵在棺材当中翻了个白眼,叔叔?这究竟是什么辈分?余子良与冷易风相交,按理,冷墨夜应当喊叔叔。
但余子良却是金绵绵的义兄,这……
冷墨夜的唇瓣亦是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两下,眯着眼睛看了棺材一眼:“好。”
瞬时,花轿当中传来一阵骚动,沈娉婷气得不轻,冷墨夜竟然说好?
她不同意!
她的夫君,绝不能亲别的女人,更何况,那还是一句尸体!这传出去,她的脸面还要不要?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来人!将这些刁民,乱棍打死!”沈娉婷几乎喊了起来。
阻她前程者,死!
“刁民?皇上都说我余家满门忠良,我看是谁敢说我余家的人是刁民?”
余子良的声音凉凉的,让人听得几乎将心坎儿都冻住了。
“哥!办正经事!”金绵绵低声道。
余子良一愣,冲冷墨夜笑道:“世子,你继续,继续亲!”
众人:“……”
余家是来捣乱的?
谁都没敢往这方面想,正如余子良方才所说,皇上亲口说余家满门忠良,谁敢说余家的不是?
金绵绵的眼睛睁开一道缝,只见冷墨夜慢慢俯身,薄唇噙着笑,吻上她的。
这一吻,深沉如裹挟着烈火,将金绵绵的唇瓣灼得火辣,连带脸颊都红透了。
她抬手轻轻推开冷墨夜,唇瓣勾起,脸颊胖嘟嘟、红润润的:“亲得好!亲了,就是我的人了!”
她这一句话清晰地传入周遭围观的人耳中,那些围观的都吓了一跳,这、这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