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术”倒是始终用一双安静沁凉的眸子看着她,金绵绵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这一双眼睛倒是做得妙极!
娴妃由婢女搀扶着从后殿出来,自从余将军出征之后,她连日来忧心忡忡,思虑过重,患上了头疾。
方才金绵绵没来,便去躲清静。
“阿妹来了,快过来帮本宫按按,本宫这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娴妃冲金绵绵招手。
“娴妃娘娘,我这徒儿白术,也是治病的一把好手,不如这一次就让她来试试?”扶陵公子道。
娴妃一愣,扫了一眼在旁边安静站立的少女,点头道:“也好。”
扶陵公子毕竟有神医之名,他开口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白术”则是目不斜视地走到娴妃身后,先净了手,之后拿出一个小瓷瓶,将手上涂满药汁。
幽幽开口,声音如黄莺,婉转悠长:“娴妃娘娘,这是民女的师父特制的头痛散。”
没有多余的话,更没有多余的眼神,一切都很完美。
齐匪凑在金绵绵身侧:“啧啧,像!太像了!小侠女,你说若是世子在场,他会选谁?”
金绵绵眼刀子扫过齐匪:“闭嘴。”
齐匪修长的手指拂过额前的发丝,较之从前,又多了几分妖娆:“也就是你,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换做旁人,看本公子不撕烂他的嘴!”
金绵绵万般嫌弃的瞪了齐匪一眼,用眼神指向扶陵公子:“他是你带来的?要干什么?”
齐匪也冲她瞪眼:“你这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他不熟!”
金绵绵哼了一声。
齐匪抿了抿唇:“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我帮你打听过了,这个老家伙要用这个假的换你这个真的,你可要小心了!”
金绵绵的眸光停在“白术”身上,恰时白术按摩完毕,缓缓走到娴妃面前跪下。
“娴妃娘娘,民女有冤!还望娴妃娘娘替民女做主!”
娴妃被按得很是舒服,闻言眉头蹙起,却是在瞬间诡异的舒展开来,闭着眼睛似是在梦境当中:“有什么冤情起来说话,你既是扶陵公子的徒弟,又替本宫治了头疾,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多谢娴妃娘娘!”
“白术”起身的姿态很是优雅,像是专程经过训练的,一板一眼,动作还有些僵硬,却是挑不出丝毫的错处。
“民女本名金绵绵,半年前被家中庶妹推下山崖,九死一生,幸好遇到扶陵公子才捡回一命,怎知道民女伤好之后,却听说有人冒名顶替民女,不但做了余家义女,还李代桃僵与民女的未婚夫成亲。民女的声誉是小,但欺君之罪是大!这关乎的是皇家的声誉,还望娴妃娘娘明察秋毫,不要放过那个恶人!”
“啧啧啧,这一段说辞言辞恳切,铿锵有力,和真的一样!如果不是本公子阅女无数,还当真能让她骗了!”齐匪撇了撇嘴。
金绵绵又一次瞪他,什么时候阅女无数也成了优点?
娴妃睁开眼睛,一双眸子中带着疑惑、询问看向金绵绵,方才那白术言之凿凿,口中的恶人更是直指金绵绵。
“说吧,本宫允你辩解!”娴妃的眸光逐渐冰冷。
“白术”说得对,这件事关乎皇家的颜面。
更重要的是,若是那冷墨夜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假的,会做出什么事来,谁都说不准,此时万万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