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秋有些疲惫,声音低沉道:“你放心,不久的将来我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可别反悔就行,至于,吃喝总少不了,包你吃饱喝足。我呀现在最头疼的是如何筹钱,然后赶快建房子,明年一定把婚给办了才行。”
伊万江蹙眉望着躺在石块上的伊万秋,问道:“日子定在哪一天?”
伊万秋从石块上爬坐起身说道:“三月建房子,八月结婚,你说是不是太快了些?”
伊万江一脸疑惑的盯着伊万秋,此时正低着头拧开酒瓶的手说道:“哪里快了?你看看万达?六月十五才过,月底就结婚,在这之前也没听说他们俩有过开往啊?你嘛,真的不算快。”
“嗨,总之我觉得有些快,他家和我家不同唉。”伊万秋仰头喝了一口白酒,然后叹出一口气,用袖子抹掉沾在嘴角上的酒。
两人又是谈到深夜十二点。
村外游走的野狗们,有些暴躁不安的嚎叫起来,只要村里有一只狗发出叫声,村里所有的狗都会不约而同的,在四处响起回应,像是听到了指令一般。
无论是关在家里试图逃出牢笼还是拴着链子的狗,时不时抖动着锁链,在村道上正在觅食的野狗都会停下脚步对天嚎叫几声才悻悻然的低着头,接着继续追踪着他们的食物与猎物。
残缺的月亮自东边升起,月光所过之处都是一片昏白的颜色,照在树叶上映起明亮的反光,远远的看过去仿佛树叶有一层浅浅的反光镜面一般。
而那天没有照到的地方则是被昏暗所笼罩,天上还时不时飞过一些飞鸟,低鸣着像是在寻找没有回家的孩子。
去往深圳路上的班车
车子上人们也都早已沉睡在梦乡里,浅浅的打鼾声,重重的呼噜声不断在车厢里回响起,由于已是半夜,路上开往的车子又少,二级路上的车开得有些缓慢,大概是夜里看不远的缘故,司机故意放缓了速度。
在车子即将穿过隧道的时候,在前方有一辆车子横跨在马路中央。
在车子不远处有几名维修人员围着车子转,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早在车子一百至两百米的前后距离放上了障碍物,路面上零零星星大大小小的石头堵住了去路。
司机反应也是极快,迅速停下了车子,一双已经满是疲惫的眸子里打起十二分精神,有些紧张四处张望有没有人往车子靠过来。
两名已经睡着了的司机也跟着醒了过来,推开车窗探出脑袋望着前方正在修理车子的人。
忽然间,那七八个正围着车的人,抬起了头,望向停在不远处的班车,然后个个往这边奔跑过来。
司机尖叫起来,“有人要打劫啦。”
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有的人已然醒了过来,揉着模糊的双眼望向窗外,还没等他们看清车外的景象,就听到司机尖锐的叫喊声,在车子瞬间乱作一团。
开车的司机原本打算挂倒档后推,当他看向后视镜已经晚了,车子后面有人用大石头抵住后轮,根本没办法后退。
司机试图加油的那一刻,车子猛的一阵轰鸣响起,忽然车窗有一只手掌抓住窗子,把脸贴在玻璃窗前,大声威胁道:“你要是敢后退,我就让你们去陪葬。”
司机听到陪葬,二字直接松开脚下的油门,兢兢战战的拔掉安全带往车走道里躲。
在铺上的乘客,有的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司机从座位上,站起身往通道里钻,才醒悟道:“啊?该不会遇到抢劫了吧?”
只见车子外围不断的有人来回走动,有的手里拿着西瓜刀,不断地在那里缓步走动着,像是猎人已经把猎物囚禁在陷阱里,在想着该如何处决一般,阴沉着脸,时不时转头望望早已乱作一团的车里,冰冷的眼眸里满是得意的神情。
车门处不断有人用力击打着“给我开门,开门,妈的。”爆呵声以及踢打车门声“蹦蹦”直响。
“你妈的,要是不开门,就把玻璃砸了。”站在车子的正中央有个青年,举着钢管,大声喊道。
在车窗的四周不断有人试图爬进车子里,但玻璃窗都是关着的,没办法钻进来。
惶恐,混乱,在车子里不断发出尖叫声,尤其是女孩子的哭喊声。
那帮打劫的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抢钱之类的而已,要是把事情搞大了,出了人命,他们报了警,上面追查下来他们就真的是只能吃到这了。
所以他们都只是用力的踢着车门,见司机已经没有开门的意思,想着来把狠的吓吓他们。
站在车子正中央站的年轻人,提着水管气冲冲走到司机座位车窗旁,提起水管狠狠砸向车窗玻璃随着“哗啦”一声,玻璃散落在座椅上掉在地上。
那青年,从外面伸手进去把门把拉开车门被他用力的扯开。
然后四五个青年,个个凶神恶煞的拿着水果刀指着车子里的人,怒吼道:“把钱叫交出来,快点。”
车子的灯也被打开了,李思梦和姐姐慌慌张张的整理穿好鞋子。
有个高个子黑黑的脸,剃着光头,穿着红色的短袖,脚下邋遢着拖鞋走到司机面前,一把揪住司机领头的寸衫,咬牙皱着鼻头道:“叫你没听见吗?”说完一脚踹在司机的身上,司机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倒在通道的地上。
司机害怕的赶紧爬起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
“还有话,好好……说。”那黑脸的高个子又是一脚踹过来,明显是这群人里的领头人物,当他在爆打司机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车厢里陷入一片恐惧的寂静,所有人都害怕的缩进角落里。
原本躲在一旁的两名司机看到同事被打,也都同时站了出来劝说道:“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