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听到这番话倒是住口不骂了,抽噎哭着唤她那孩儿,被仆役们架着,凄凄切切地抬脚迈出门去。
“就这么将她打发了?”有位仆役忍不住问道。
“她说的话不可信。”京畿的确有个万年县凤阳山不假,我和先生从前布医时去过,却没有一处村落叫牛栏村。那粗布衣服也不假,可到底没掩住她鬓间熏人的脂粉味儿。
转头瞧见止瑟从后院出来,对我低声说:“小姐,方才已给那孩子喂下了您煎的药,他睡得很好,我叫仆役看着呢。今日回府的事,您……”
我一把拉过她,指着门外行了不远的“假农妇”道:“瞧见头上裹着蓝布包巾的那位妇人了吗?跟她两条街,远远跟着就行,不必听清言语,只看她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
止瑟与那妇人未碰过面,远远跟着想必也不打眼。她是个伶俐丫头,虽不清楚我用意,但少见我辞色如此肃然,立即躬身应下,出门而去。
等了约三盏茶,止瑟方匆匆赶回,附耳道好生奇怪,那妇人拐进条暗巷后便不见了踪影。
“巷子窄,人又少,我不敢跟得太紧。谁知转了个弯,就把人丢了。我直寻到巷子尽头,只见到高楼一栋,堵住了去路。”
我思索片刻,问她:“巷中还见了什么人?”
“只一个挑担子卖甜酒的,还有帮江湖杂耍艺人,却没一个女人。”止瑟低头道,“奴婢当时心中也有些怕,就赶紧跑了回来。”
“为何怕?那些人有什么异样么?”
“卖甜酒的倒是寻常,一路走一路吆喝。另一帮人大包小包扛着耍把戏的家伙什子,打扮在那些千奇百怪跑江湖的人里头也算不上特别,就是……”止瑟停顿想了会儿,接着道,“他们走路太安静了。还有那领头的,虽裹了件斗篷看不着头面,却似公子哥儿般穿了件青袍。理斗篷时我瞥见他腕间一条红,出溜一下便钻入了衣袖间,像是条小蛇……”
我立时抓着止瑟的肩膀沉声问:“你说他如何?!身着青衫?腕上缠着条红蛇?”
“是、是……”止瑟见我如此,面上有些惊惶,“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他同那妇人……”
他……青衫人……先前那周杞,如今这来历不明的孩童……中毒?红鸢?犹如一团乱麻。
“柳姑娘!柳姑娘!那孩子醒啦,白先生已经过去……”仆役从后院快步跑到我身边,喘着气急急忙忙道。
【作者题外话】:今日有琐事,更晚了实在抱歉5555
另外发现少了点内容补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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