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看她。
时凌并不了解裴紫鸢,这一点无可厚非。
当然,因为时曜的关系,他查过裴紫鸢,但他对裴紫鸢只是比较浅显的了解。
什么从小沉稳懂事天赋异禀,尤其在音乐上的天赋最是卓越什么几岁在箜篌上获得怎样大的成就,何时加入星空乐团又何时成为国家级箜篌大师什么时候又出什么作品参加了什么大型音乐节……
诸如此类。
但无论是哪一条,都没说她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
全都是一些世家闺秀名门千金的夸赞之词。
他没想到裴紫鸢还会沉着脸这么冷然的说话,目光还如此锐利,这哪是什么温柔名媛闺秀典范,分明更像个手沾无数鲜血久坐上位的上位者,身上全是肃杀之气。
时凌都注意到了,时曜自然不可能没注意到。
他没看时凌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隔着办公桌和办公桌到沙发约莫十米的距离,目光锁定裴紫鸢。
薄唇轻抿,沉默看她。
裴紫鸢端着茶盏,坐姿端庄,不过脸上不再带着她一贯的浅笑,就这么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时凌,复述一遍她刚才说的话:“我说,你大抵也只有羡慕的份。”
“时影帝,你要发疯踢东西我管不着,但请别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有些事可有一,是不想大家闹得太难看,不是让你得寸进尺的。”
“上次你跑到阿曜的办公室来闹,我们没计较,是给你几分薄面,你可别蹬鼻子上脸,闹着闹着就上瘾了!”
“成天阴阳怪气怨天尤人,真有那个本事,谁欠你的你就找谁报复去,在这里耍什么威风!敢在阿曜这里耍威风,不就是看准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什么你父母是阿曜的爸妈害的,你问问你自己,信吗?”
“我上次就说过,亲耳听到的都未必是事实。退一步说,你父母的死当真是阿曜的爸妈所为,又与阿曜有什么关系?好,就算父母欠下的债子女需要偿还,那你拿出证据来,只要你能拿出阿曜爸妈害死你父母的证据,有什么仇什么怨就当面算清楚!没有证据只会嚷嚷算什么本事?”
裴紫鸢端着锐利的眸子看他:“别在我面前发疯,我不是阿曜,脾气没有那么好,也不会像他那样对你一再容忍。”
也不知是她的哪句话刺激到了时凌,还是她骤然强硬冷厉的态度让时凌太过震惊,时凌竟是盯着她好半晌都没说话。
良久,他才低笑出声,语气嘲讽,不是对裴紫鸢,而是对时曜:“大堂哥倒是找了个好女朋友,如此护着你,真让人嫉妒。”
时凌拍拍衣角站起身,作势要离开,走了几步又站定看着时曜说:“这么好的女朋友,大堂哥可要护好了,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那多可惜。”
“看来还是近两年给你的教训太少。”时曜仅是一句话就让时凌变了脸色,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
很快他恢复,嗤笑道:“大堂哥又何必这么生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和大堂哥有牵扯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吗?大堂哥可别忘了,想要杀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时曜拧眉。
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裴紫鸢的声音传来:“所以,时影帝是完全没将我放在眼里?”
时凌闻声看过去,见裴紫鸢端坐在那里,微微勾唇:“时影帝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有那么一秒,时凌好像从裴紫鸢身上看到了时曜的影子。
不是此时的时曜,而是真正气场全开的时曜。
时曜是时家继承人,手上沾过的血不计其数,气场全开的他又岂是一个寻常世家千金能比?
时凌觉得是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