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没关系，”素素靠在椅背上说，“一个人适不适合开车自己是知道的，我方向感很差，而且一着急油门和刹车都分不清，不管我坐在车上想怎么兼顾，都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总出错。所以我不开车就是对社会的贡献，这可不是因为我是女的，我小姑姑也是女人，可是她天生来的就适合驾驭车，我去驾校的时候发现有男的也和我一样，但他不承认，死要面子，哼。”

容旭哭笑不得，“不擅长可以练啊，再说你知道不适合还去考驾照。”

“每个人都该去考驾照的，”素素却很认真地说，“这样才能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开车，我就是练车的时候发现的，我练过很多次了，也让小姑姑陪我开过一阵，但发现自己是真的不适合，这跟身体原因没关系，就是不适合，这种事不适合就不要去硬做，对自己和对别人都不负责。现在好多人都去考驾照，不管开来开不来都要上路，多危险啊。”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大叔听了笑道：“这姑娘是个明白人，我这一天到晚在路上，就碰见过不少根本就不该上路的司机。”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责任感这么强。”容旭笑道。

素素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说：“我可不是在说教，但人得承认自己的不足嘛。”

这是小姑姑和父亲教她的，小姑姑总说要对自己负责，父亲则因为亲身经历深切感受到，人要勇于接受和承认自己的不足，这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这个道理，每次素素去看他，他都要反复的讲。

容旭若有所思。

到了餐厅，容旭让素素不必客气，素素才不跟他客气的，点完菜，侍者走后素素才盯着他说：“老师，这还是你第一次单独请我吃饭呢，不像以前只是捎带上我。”

容旭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你还说过我要是考上了大学就给我开pary，结果说是给我庆祝，其实就是你们自己在玩，都不带我。”素素提起以前的事就委屈，那天小姑姑也说给她庆祝呢，可她却要去容旭那边，结果去了后全程不被重视，看着容旭和他的女友腻歪，和他的朋友嗨聊。

“咳，那时候不是你还小嘛，不能喝酒，有的话也不能跟你聊。”容旭不自然地说，随后咧嘴笑开，“现在我这不就单独请你了吗？”

素素也不跟他计较了，菜上来，容旭问起素素现在在创作什么作品，素素心里有些失望，她可是对容旭的动态了如指掌，可容旭根本没关注她。

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总计较就没完了。

素素跟容旭说了自己正在连载的漫画，容旭了解后还给她提了几条建议，都挺中肯的。素素发觉，他和自己说话的态度确实和之前有所不同了，现在很明显的，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气场。

素素犹豫了一下问：“老师你想过回来发展吗？”

“我在哪里其实都可以，看看吧。”容旭说，似乎没太把这当回事。

“你就没想过在哪个地方定下来？”素素问，手指捏紧了刀叉。

容旭闭了闭眼，慎重地说：“总是在一个地方，总是对着同一个人，这对我来说是很可怕的，我不能想象，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我就会想逃。像你说的，人得了解自己，我知道自己是这么个人，所以我干脆不结婚，对自己对别人都好，对吧。”

素素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戳着餐盘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