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元聿不知道的是,对面房间里的那位是知道他身份的,更知道让他们搬到同一家客栈,同一层楼的用意。
窦涛原本还想着,这位大夫每天就给自己针灸一次,前后也就是小半个时辰。
那其他的时间人家若是出去做生意怎么办,跟还是不跟呢?
然而,很快的主仆俩就知道了,想多了。
因为对门那两位,每天除了过来给他施针之外,人家俩人就呆在房间里,哪都没去。
窦涛借着送点心的机会进去看过,人家俩人在房间里做药呢。
“主子,他们还挺知足的。不过,主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因为懒啊,这是不是不思进取啊?”窦涛觉得做游医的,难道不是该,只要不是的,就应该出去转悠碰运气的么?
濮元聿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看着手中的书:“他们怎么回事我不确定,但是你,肯定是太闲了,墙角马步半个时辰。”
“主子?”窦涛不确定的看向主子。
“嗯?”濮元聿冷眼看过去。
窦涛麻溜的到一边蹲马步:“主子,属下现在是病患呢,这样不妥吧。”
“叶大夫的那张禁忌事项里,没这项。”濮元聿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觉得那位大夫做事靠谱。
窦涛无语的看着主子,心说,主子您比属下更无聊吧,不然怎么会消遣人蹲马步呢!
“等下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明个早上出发。”濮元聿开口道。
主子说的是等下,那就是说还得完成半个时辰的马步后,窦涛不情愿却又不敢反驳的应了声。
“今天感觉怎么样?”濮元聿放下了书问到,对着窦涛举举手。
“昨个傍晚就没怎么抖过了,今个早起到现在,好像,就抖过一次,并且也不是很明显了。”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夫确实不是江湖骗子。
“对了主子,威州这就这么算了?那咱不是白跑了一趟么?”窦涛想起了正事儿,越想越来气。
威州知府虽然没有避而不见,但是敷衍的态度实在是太气人了。
竟然以要检修水坝的由头,忙的顾不上招待主子。
今年的汛期已经过了,现在忙着检修?真当主子是什么都不懂的纨绔王爷了?
听了窦涛的话,濮元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原本来这一趟,也没有拉拢他的意思,不过是转一圈,确定一下这些人的态度,再逗逗京里那位太子哥哥而已,我都没生气,你恼的什么劲儿。”
不分散一下太子的注意力,二哥他们怎么好做别的事。
并不是他们几个心怀不轨,实在是那位太子阴毒,太子之位都已经到手了,却还是不肯放过他认为人就威胁他太子之位的人。
这就是生在皇家,身为皇子的悲哀,不是你没野心,不去争不去抢就能安稳无事的。
想到这些,濮元聿就觉得心寒。
就算不是一母所生,那也是同父的亲兄弟啊,一定要弄得你死我活的么!
晚饭后,窦涛敲开了对门。
“刚刚出去买些点心带着明天路上吃,我家主子让分你们一些。”窦涛嘴上这么说,却没把手中的糕点包交给阿顺,而是拎着往里走去。
“你们做的这个是什么膏药啊,看着黑乎乎,还挺好闻的。”边说,边走到了桌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