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温香楼新来的姑娘你听说没?可是放了话说,晋王不来,便不献艺!”
“呀,晋王以琴艺名满帝京,十二岁便以一曲琴音促成两国和谈呢!”
众人提到晋王萧令,越说越兴奋,忘了眼前美女打人的事儿:
“这晋王殿下生得也是一副好模样,纵是潘安卫玠再世也不过如此。”
“要不然,怎么裴郡主如此痴心呢!”
有人叹息道:“身为皇子,本该热衷朝政为国效力,他精通音律不问朝政,实在是可惜啊。”
便有人鄙夷冷笑道:“什么精通音律,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整日沉迷声色犬马,不过是庸碌无能罢了……”
话未说完,身旁的人扯了扯他衣袖制止他。
裴嘉月手中软鞭已经挥了过来,怒喝道:“刁民!晋王殿下是何等尊贵之人,轮得到你们指指点点?想死吗!”
裴氏尚武,家风骄傲好强,喜奢华富丽。自从顾家倒台,贵妃得宠,裴家强势崛起,在帝京说一不二。
普通的家族基本上不敢和裴家产生任何冲突,围观者脸上挨了一鞭子,霎时涨红了脸。
地上跪着那赵公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毫无怨言,低声下气道:“郡主,对不起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
裴嘉月被他说得怒意更盛,提起一脚,赵公子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上。
她鄙夷地看着他,骂道:“就你?也配惹我生气?!”
人群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有人叫道:“晋王来了。”
陆晚听得晋王二字,后背霎时间一阵发冷,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今日是为了跟踪萧令去温香楼的,现在围困在这人群中,十有八九会被他认出来。
陆晚顾不得细想,轻轻拨开人群,悄然退至人群外。
此时温香楼还未开门,相邻是一个热闹的糕点摊,摊子上各色晶莹剔透的糕点数不胜数。
她眼睛望着小吃摊,余光却瞟着周围的动静。
裴嘉月早把刚刚的不快抛得一干二净,眸中笑意涌现,明艳的五官美得灿烂夺目。
她收起软鞭,提着裙角朝萧令奔去:“令哥哥!!”
萧令一身月白色长袍,束着同色玉环丝绦,清冷俊逸得如雪夜明月,微笑着从街角转了过来。
他见到眼前场景,笑意微凝,道:“裴郡主,这是怎么了?”
那赵公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整了整衣衫,呆呆地看着裴嘉月的背影。
萧令瞥了一眼,心下了然。
字画铺的赵玉,对裴嘉月的痴情,可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事儿。
每每裴嘉月出门,他必然痴痴地望着。本来这事也不算什么,裴嘉月身为名门闺秀,生得又明媚动人,有人钟情不算什么怪事。
可坏就坏在裴嘉月的性子骄傲至极,赵玉这种普通小商人何曾放在眼中,他的痴念被她视为奇耻大辱。
终于有一天,裴嘉月出门游玩,赵玉痴痴地跟了一路。
裴嘉月忍无可忍,喝令家丁护卫蜂拥而上,当街把他打得半死不活,要不是裴英恰好路过,只怕赵玉已经命归西天了。
自此事之后,赵玉和裴郡主的事儿,便成了说书人的热门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