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记者似乎没人注意这个忽然出现的小角色，正当苏诺诺松了口气，不经意瞄到有一名年轻的记者跟在后面。

“糟糕。”她拔腿就跑，身后的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见她跑，似乎更加笃定这是个好新闻。

拐角处，顾凯扶住撞进怀里的女孩，将人扶正，看着人穿的舞蹈服，心里已经有了底。

苏诺诺被撞得生疼，眼看身后的记者就要追过来了，着急道：“抱歉撞了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扫了一眼尾随的记者，顾凯往前一步挡住苏诺诺，手掌往旁边一摆，示意她等一下。

记者刚追上，顾凯身旁的秘书已经上前，公事公办道：“这里是不允许非相关人员进入的”

记者虽然遗憾，却也没有胡搅蛮缠，很利落的扛着摄像头走了。

苏诺诺拉长脖子偷看，见人是真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对面前的西装男子又是道歉有是道谢，却没刚才还算和蔼的人此时却像是换了一个表情。

“记者就像是苍蝇，你表现得越不想让他叮，他就会觉得越有甜头可吃，公关科白上了吗？大学哪里上的？老师没教你们作为一个演员的素养？”

这人怎么回事啊，训人训得那么自然，苏诺诺只好再道歉：“抱歉。”

顾凯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忽然道：“做个表情来看看。”

“啊？”

对方似乎很讨厌同样的话说两次，本来舒缓下来的表情又变得严肃，“按照我说的做。”

“真是怪人。”苏诺诺念在他帮了自己，刚才又撞了他，带着歉意的心理照做。

顾射沉默不语，只是打量着苏诺诺，惹得旁边的助理也把目光落向这普通的实习生。一个大会不管，在这里看实习生表演？

恰好手机响起，顾射从石雕状态里回神，看都不看就掐断，满意的朝苏诺诺点头，“搭个戏，假设我是你父亲，你的母亲出轨了，我要杀了她，而你当时在场，你会怎么做？”

苏诺诺脸色一白，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子里，刀子、鲜血、母亲的尖叫，父亲哀伤的眼眸。

“你怎么回事！什么话都要我说两次？”男人不耐烦开口，见对面女孩子神情呆滞，心一惊，难道已经入戏了。

“不要，”苏诺诺低头轻声低鸣着，“爸爸，求求你不要伤害妈妈。”

本是低鸣哀求的神色忽然变得激烈起来，苏诺诺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眼中泪光闪动，“你不是希望我永远快乐吗？你不是说想当明星的话就要努力去争取吗？你不是说过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同一个舞台上面对观众的啊！”

顾射怔怔的看着她，很快回神，点了点头，“不错。”

苏诺诺却忽的将眼神飘开，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语调已经带上哭腔。

“如果阻止不了你，我就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如何痛苦，如何挣扎求生！”

顾射抓住再次扬起的手，目光沉沉，“够了。”

“可以了吗？我还可以继续演的，算是对你的歉意还有谢意。”

顾射松手，“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是谁，才会这么拼命表现吗？”

眼泪快要藏不住了，苏诺诺也顾不上回答，鞠躬后便匆匆离开

像，实在是太像了，顾射眼中精光大盛。

电话突兀的响起，他接起，听得是当下一线影星唐婉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抬脚走进电梯。

在电梯到会议室的空当，顾射已经让人把今年实习生名单都发到自己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