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东西,裹着严公公为我取来的衣裳,硬撑着一个人回了住处。
若要他人相信,我什么事都没有,这个时候便一定要去面对才行。哪怕是肆意攻击我的流言蜚语,但时间终会证明这一切。
小皇帝提议让严公公送我回来。
被我拒绝了。
也许有人陪着会更容易脆弱。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六月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勾男人的手段可是一流的,这一进宫就盯上了豫王,听说昨晚啊”
一进院子,就听到她们在议论了,是一位有些资历的宫人发现了我,瞧瞧扯了扯那说闲话的人衣角,示意她,我回来了。
“怕什么。”她可不在意,故意挑着眉眼看我,与众人说得不亦乐乎,“她敢做,还怕别人说吗?要不是她昨晚跟豫王在太后那宫里行苟且之事,也不会惊动太后和豫王妃,听说啊,还被关进了大牢里!”
她一声比一声高,声音分明是追着我进房而来的。
折身关上了房门,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我听得见她们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无疑是对昨晚宫里发生的一系列事议论个不停,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清楚的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拼凑着所谓的真相,然而,我这个明明知道全部过程的受害人,却被你一言她一语的说成了颇富心机,行为不检点的女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失落地靠在门边上,用自己羸弱的身子顶住房门,欺骗自己这样便会安全,再也不会有人闯进来伤害我了。
撩开袖子,那干净整洁的外衣下,还是那被撕扯得零碎的衣裳,我盯着自己手肘内侧的胎记出神。太后当时看到这胎记立马就变了脸色,真的好像被吓到了一样,按理说她已身为太后自当见惯了大风大浪,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令她惊到呢?
她在看到我的胎记之后,便立刻有意无意地向我询问我的身世,可见她应该是知道什么,甚至是有关我的一些情况。
可她是大历的太后,算下来,我失踪的那年她已经做了太后,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否则她第一日见到我时,便应该就已经认出我了才是。可她当时对我身世一无所知,甚至将我请到她面前审问是这个胎记,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变,能不能说话也可以变,状况可以变,际遇也可以变可生在身上的这个胎记是变不了的。
她认得我身上的胎记,只是,为何会是那样的反应呢?她到底在惊讶什么?
“欸?小春啊。”方才带头议论我的那个人突然叫道,“你不是去见你那个同乡了吗?这拿的是什么呀。”
“是我们家乡的特产,罗子酥。姐妹们要不要尝一尝?”是小春的声音,她应该是去见同乡了吧,同乡给她带来了些家乡的特产,她把特产分给其他人。“他这次带回来的不多,每个人只有两小块啊,等到以后我有机会出宫了,我一定会带好多好多回来探望你们的。”
“呸呸呸,这里就你年纪最小了,等你出宫还回来看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要老死在这王宫里了吗?”
一句玩笑话,引开刚刚的话题,一群人哄然大笑,谁也不会在意,方才被中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