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彻金殿,让祁修芾不禁皱眉,就连坐在一旁小椅上的祁易朝,都睁着浩瀚般的眼睛,他粉雕玉琢的脸上带着不解,他抬头望着身边的父皇。
祁修芾只淡淡的看了祁易朝一眼,以为吓着儿子了。他伸出大手抚着祁易朝的背,作安抚状。
祁修芾转眼就冷视着台下的文武百官,他刚想发作,就听见了殿外传来了急迫的盔甲声和脚踏声。
祁修芾抬眼望向殿外。
在殿外把守的六府司莆谦肃着脸,抚着腰间的刀,踏着大步,就进了殿。
莆谦穿过文武百官,他单膝跪地,对祁修芾拱手道:“启禀皇上,边疆传来捷报。”
祁修芾一听,立马激动的从龙椅上站起,瞬间忘记了刚刚的不悦。
文武百官听到捷讯,也有些情不自禁的抬起头闻声望着莆谦。
祁易朝见这阵仗,就下意识的从小椅上跳下,聪敏的跑到祁修芾身边去,他软糯的伸出小胖手牵上了祁修芾的大手。
祁修芾看了一眼儿子,他有些紧张不安的心神,马上就平稳了下来,他大手一挥立马对莆谦道:“快传!”
莆谦接了命令,起身就出了殿。
祁修芾趁机就冷声对殿下跪了一片的文武百官道:“捷讯来了,还不起身,晦气。”
他面带嫌弃,却一脸焦急的望着殿外。
文武百官立马拂袖起身,他们忘记了刚刚的事情,皆带着期望,和祁修芾一起望着殿外。
殿外司卫威武的声音传进殿内:“传北境特使进殿!”
片刻,殿外传来了盔甲争鸣的声音,先前传信的七人中,首当其冲的小将薛文,踏着武夫特有的健步,一手抚刀,一手拿着文书上殿来。
薛文穿过文武百官,他礼数周全,从踏进殿内的那一刻起,便目光灼灼,平视前方,不敢多看金殿上的君王一眼。
薛文来到祁修芾面前,他俯身叩首恭声道:“守备前锋薛文,受命于骠骑大将军容珩,前来黎京送北境捷报文书,臣薛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文声音高昂醇厚,他一字一句沁人心脾,使金殿上的人心头一震,竟心生一种激情。
祁修芾急忙连声道:“快快请起。”
“不知前线一切可好?”
薛文起身后,就不卑不亢的回答了祁修芾的问题:“启禀皇上,八日前容将军设计,领兵十万挥师北下,北域大王乌享众中计集兵九万有余,两军齐聚北门关。战前,安弦长公主带人前往北门关一战。北门关血战,北域惨败,全军覆没,北域皇族当场被骠骑大将军容珩射杀,容将军带兵踏平北域,已将北域收入囊中!”
薛文一口气说完,就将捷报文书递上。
祁修芾因为捷报有些心颤,他一心扑在战报上,还未反应过来薛文提起了宝贝女儿祁易弦去了战场。
祁修芾大手一挥,周缇便转身下了前殿,下去拿过薛文手中的捷报文书,转递到了祁修芾的手中。
祁修芾提着心,手轻微颤抖着,他惴惴不安的拿着这红皮文书,心下一紧,有些紧张的不敢翻看。
众人收心屏气,大气都不敢出的望着金殿上的帝王翻开了红皮文书。
祁修芾看着文书上面一行行坚毅如松的字迹,心里便泛了酸涩,他眼底微微泛着的水光,这是外甥容珩的字迹。
半年多未见,见到外甥亲手写的文书,竟有些失态了。
祁修芾恍惚着心神,也不知道那孩子清瘦了没有,在外风餐露宿征战沙场,实在是令祁修芾心里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