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知道姑母是怕自己心里不舒服,她莞尔一笑,倒是不在意这些。
容珩坐在皇子位上,与祁易缙一齐冷着脸,也不说话,就是身侧悄然掀起一股冷意。
祁修芾挑了挑眉眼,孤傲的看着台下的言妃,只见言妃不以为意的盈盈一拜,声音细尖悦耳:“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完,她也不等祁修芾叫她起身,便自行站了起来。
祁修芾眸光一紧,直接说道:“朕并没有在殿上准备你的位置,更没有为左相府准备位置。”
祁修芾说的话直接了当,也不管言妃俏丽眼底一闪而过的嫉恨,便直接不给她面子的,直接打了她的脸面。
祁易弦听见旁边的抽气声,知道这气氛过于紧张了。她端起杯子浅抿了一口甜茶,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碳肉,端坐着隔岸观火。
整个殿上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还能吃的这么坦然无畏了。不过她这幅样子,倒是给殿上惴惴不安的人安了一枚定心丸。
有些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也纷纷置身事外,不听也不参和这事。他们都不是傻子,知道今天宴席的用意,也知道祁修芾对容珩的看重,看言妃这阵仗怕是暗枪明刀的来兴师问罪的。自然就更加不会去往左相府身边凑了。
“是臣妾不对,臣妾一时忘记了自家父亲病重,一时头脑不清醒了,还望皇上莫要放在心上。”
言妃言语进退有度,倒是有点可笑了,这是把人当傻子耍了?
“臣妾昨日收到来自母亲的信,说是父亲的病已经大好了,就算拖着病体,也可以回朝廷任职了。”
言妃义正言辞的说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祁修芾,眼里带了些许悲凄。
祁易弦垂眸轻轻一笑,果然,这言妃就是趁机在这种场合来提起这件事,当着所有官员以及臣子家眷的面,直接说起这件事。
走的路子虽然是险了点,但是指不定就能成功呢?左相府坐以待毙这么久,终于还是熬不住了祁修芾的故意忽视。
祁易弦眼神带些鄙视的看着言妃,果然刚开始自己见到她就不喜欢她,都是有原因的。
言妃太矫揉造作了,本就不讨人喜欢,看着挺精明的人,结果没想到是个没脑子的。
祁易弦不由得嗤之以鼻一笑,眼底尽是不屑。容珩注意着祁易弦的表情,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片刻之后,他稍稍摇了摇头,只是宠溺的笑了笑。
祁修芾眸光微眯,鹰锐的目光扫在言妃的身上,让言妃不由的指尖一颤。
说大胆不紧张的话,言妃是心虚的。就算之前不紧张,被祁修芾看到现在,她心里早已慌乱成麻了。
祁修芾冷着脸,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威逼利诱自己,他沉声说道:“朕见你脸色也不是特别好,既然大殿之上没有安排你的位置,这宴席也过了一半了,你就自行回宫吧。”
言妃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身形微微一晃,她眼睑下垂,不免失望至极的说道:“可臣妾想出宫去看望一下家父……”
祁修芾知道她意欲何为,自然就不会答应她,而且彭称岸又不是真的病倒了,祁修芾心下了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直接回拒了她:“朕前日才派御医去探望过左相,你不必担心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