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郡主微微颔首,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容珩盯着尚云郡主的背影看了几眼,才转了身子,看了一眼平静的四周。
小心谨慎是容珩一向的作风,祈王府的安全堪比大黎皇宫。
自然是没有的本事的人,都休想在祈王府打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容珩在尚云郡主的院子里,盯着那颗盘根错节的槐树看了许久。
他已经许久不曾盯着这棵树看了。
还记得那一年,他们刚刚搬进祈王府的时候。容珩亲手在尚云郡主的院子里栽下了这颗槐树。
这颗槐树下,容珩埋了父王容憬的衣物,从挖土到栽种,都是容珩自己亲力亲为。
那一年他对尚云郡主说:“父王不会离母妃太远的,母妃就当这是父王种下的吧,父王一直在这里陪着母妃。”
是啊,那一年让人难忘,容珩至今也不会忘记。
是他亲手将自己父亲的荣耀,栽在了这满是功勋的地方。
这颗槐树也不知不觉长这么大了,这是容珩对于父亲这一印象的念想。
时间久到他都要忘却自己小时候,脑海中来自父亲的那一伟大形象了。
轻叹了一口气,最终容珩还是走出了尚云郡主的院子。
“吱呀”
待容珩走后,尚云郡主本该关上的房门,轻轻的打开了,在这寂静的院子的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尚云郡主一身薄衣,眼中紧含泪光,满眼虚妄的盯着容珩刚刚站的地方看,思绪渐渐的惆怅起来。
透过这满是心酸故事的槐树,尚云郡主心如刀割。
容憬,你快看看啊,你这儿子多像你啊。
你留下了一身功勋,却早早的便走了,留下一个儿子,这么像你。
一道泪珠无声的从尚云郡主光滑的脸上滑落。
万籁俱寂,唯有夜消容颜灭。
幸好阿珩他像你啊,不然我这日子这么过呢?你好歹还给我留了些念想。
总不至于过了好些年,我对你的印象就淡忘了。
尚云郡主一个人独自对着这颗槐树按自己伤神。
眼神无光的坐在台阶上,屏退左右的她眉眼郁色很重。
一个人盯着这槐树看了一柱香又一柱香。
人世间或许有许多的不如意,但这就是常态,世事炎凉,但总要活下去。
毕竟这世上还有许多人,那么努力的活着。
这一夜是不安心的,至少有许多人心里都是不安心的。
比如被开展到一半的宴席中,直接撵出宫去的延仲。
延仲二皇子华非奕已经对自己身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耐心全无。
一回驿站,华非奕便将华冉青直接关了起来,派了侍卫好好看管着,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只会坏事的妹妹,实在是让他太头疼了。
本来延仲和大黎的关系就紧张,现在看来,不使一些特殊的手段,他是别想把祁易弦搞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