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牢房的角落里基本上都会蜷缩着一两个囚犯,他们的眼神闪躲充满了惊恐。
尤其是在看见祁易弦身边跟了一匹狼以后,肮脏的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
木岩踏着稳健的步子,狼爪踏下之处,在地牢里会发出铁链碰撞的回响,震人心魄。
长行只觉得在这昏暗的地牢里,自己的脑子好像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是梦,却又无比的真实。
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感觉异常的熟悉。
练隼见祁易弦走到这里,都不曾有一丝丝的退后,心里不免对祁易弦又有了新的看法。
看来这长公主的胆量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见实在不是他百擅司的地牢过于恐怖,而是大黎朝堂的那群儒弱大人长久的安逸,一点见识都没有。
一步步往前走,就在不远前,祁易弦若有若无的听见了水滴的声音:“滴滴滴”
相隔时间大概几顺便回发出这样的声音,还伴随着强烈的血腥味,一股脑的冲进祁易弦的鼻子里。
就连一直平静的木岩,鼻子里也忍不住开始“哼哼”的喘起气来。
祁易弦见木岩有些急躁了,便稍稍侧了侧身子,伸手抚摸了一下木岩,平顺一下木岩这对血气的敏感。
祁易弦想着这地牢血腥冲天是很正常的,可这水滴声是怎么回事呢?
祁易弦疑惑着,便问道:“这地牢四下不通风,也干燥坚固的很,可本宫怎么好像听见了水滴声。”
练隼听着祁易弦问,也不慌不忙的就回道:“殿下果然耳力惊人,就在这拐角的另一件牢房里,关着一个来自延仲的探子,意图潜进大黎皇宫偷去大黎舆图,被总统领抓了个正着。”
“前些日子里,这探子被关在地牢里,意图逃走,伤了我们两名司卫,大府司便下令当即斩杀,尸首的身子已经给延仲皇子送去了,大府司就命人将头挂在了牢房门上,以儆效尤。”
“挂了两日,血都快滴干了。”
练隼面色不改的说着这件事情,好像就在说家常便饭一般,过于平常。
祁易弦听着练隼怎么说都咋舌了,本来她还以为柯钧是百擅司六个府司中最平易近人的一位,结果没想到也是个狠人啊。
难怪她听父皇说朝中的官员都害怕来百擅司的地牢巡视,原来是真的蛮吓人的。
不得不说,父皇在严明律己这一块,吓得百官们做的很好。
练隼听着木岩的哼哼声,便带着祁易弦绕过了那血腥的场面。
一路走到祁易弦觉得都快十角落的位置,祁易弦才看见那穿着铁甲的司卫站在一个门口把守。
练隼回头对祁易弦说了一句:“殿下,就在前面了。”
祁易弦轻声应了一下:“嗯。”
又走近了一些,带着身上铁甲的碰撞生喊着恭敬的声音:“末将见过长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属下见过二府司。”
祁易弦见他们身姿挺拔,又穿着厚重的铁甲,便说了一句:“辛苦了。”
几名司卫微微低头,不苟言笑的回了祁易弦一句:“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