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是说，姿势标准的坐下，好吗？”李五郎觉得跟钟灵比起来，自己的小妹那点小调皮都算不得什么了。想到这，他情绪又低落起来，鬼的情绪总是来得这么突然，莫名的悲伤，莫名的喜悦。

“你看起来像是要哭了？”钟灵以为是自己把他气哭的，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鬼魂这么悲伤，看起来跟天上的神仙并无二样。

“没有，我李家的男儿流血不流泪。”

“所以你还是想哭的吧？”

“没有。”“哭一哭，没关心的，这里没有旁人。只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钟灵诱惑他道，她想看看凡人的眼泪是什么样子的。

李五郎的表情凝结了一会儿，钟灵屏住呼吸像是期待烟火一样，期待着晶莹的泪珠划下的场面，但现实并没有如她所愿。

“我哭不出来。。。”明明情绪已经升到极点了，却始终无法发泄出来。后来钟灵才知道鬼魂是没有眼泪的，而刚成为新鬼一年，并没有跟其他鬼打过交道的李五郎，却永远也没有机会得知这个有些冷门的知识了。

“奥。”钟灵有些失望。

天边的黑色帷幕逐渐撤去，慢慢的换上崭新的青色帷幕。失去了九个的兄弟的三足金乌，学会了勤奋，摒弃了任性，再过几刻钟就到了太阳出来的时候了，他将从那最东处的扶桑之国出发，慢悠悠地从这边土地上飞过，到最西边的常阳山落下，如此周而复始。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太阳就要出来了！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躲吧！”钟灵难得的发善心，秋日树叶落得差不多了，树荫已经无法再成为他的蔽身之所了。

钟灵看着慌忙藏起来的李五郎，不由心生感慨，人类真的是好奇怪的，他们生命说起来是那么的短暂，但真的感觉起来，每一时每一刻的生活下来，又是那么的漫长，总之人类身上有种她现在还不能理解的矛盾的复杂。

曾经有一个人说很喜欢她，可他又能那么轻易简单背叛于她。他说她喜欢她，看起来很真，可骗她的时候也很真。

她最近总是无法将注意力从这个问题上挪开，这一切或许都要归功于那颗多出来的心脏，一颗有着七情六欲的心，实在是太讨厌了。

比如现在她被李五郎的悲伤感染，心中生出一丝名叫的同情的情绪，她学着放低自己的语调，尽量欢快的问道。她此刻更希望被快乐的情绪感染。

“李五郎，我现在可以答应你，等我学会怎么做人之后，我帮你完成一个心愿如何？”

“你可以让我复活吗？”李五郎的声音从树洞里闷闷的传出出来

“这个不可以。”

“那你教我法术吗？就你用得那种。”

“这个也不行！”

“为什么！那我没有别的愿望了。”“因为你不全啊！你就没觉得自己身上缺了什么东西吗？”“没有。。。”

“我没见过别的鬼，不知道别的鬼是不是跟你一样。刚才晨光破晓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胸口处空荡荡的。你的四肢都分开了，这也是你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了，有人拿你的身体做了一个阵法。”“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应该做不得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人间的帝王应该跟你一样姓李，那是你的父亲吧？”

“你。。。”“这个阵法是从上古时代传下来的，有些地方都缺失了，但用来困住你一个潜龙还是可以的。”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心愿？”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