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嘛,肖恪解释了这么一大堆,她竟是这样理解的!索性肖恪懒得再多作解释。
“你到底饿不饿?”
耿相忆立刻露出一副无比饥饿的样子,伸手到袋子里拿零食。
巧的是,肖恪买的这些零食,很多都是耿相忆爱吃的,随便一抓,就可以抓到心仪的!
耿相忆挑了一包烤牛排味的薯片,刚想摘下口罩来吃,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手禁不住停下来。
耿相忆犹豫了一下,说:“肖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耿相忆一五一十地说,“在咖啡厅里,让佩佩故意说你是她的爸爸,以及后来又稀里糊涂地捡到了你的狗牙项链的人,就是我!”
耿相忆像是已经做好了随时挨揍的准备。
肖恪沉默了片刻,接着淡定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耿相忆吃惊地睁大双眼。
“你知道?怎么知道的?”
“你第一天到口腔诊所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耿相忆一愣。这些天,她从不敢在肖恪面前摘下口罩。就连到食堂吃饭,都各种东躲西藏的,胆战心惊。现在肖恪竟告诉耿相忆,他从第一天开始就认出她来了!
耿相忆认为不是她耍了肖恪,倒像是肖恪耍了她!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肖恪不紧不慢地说:“你又没问我,让我说什么!”
耿相忆直勾勾地盯着肖恪。
“我看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对不对?”
肖恪隐藏着笑意。
“我可没这样说!”
耿相忆眯着眼,幽幽地看着肖恪,心里暗自思忖道:是!你是没这样说!但十有八九就是这样想的!
终于,此刻耿相忆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肖恪的面前摘下口罩,悠然地咯嘣咯嘣地啃着薯片。
以后再也不用因为要躲肖恪,而大冷天一个人端着盒饭站在银杏树下吃,或到人影都不见一个的亭子去!
回忆起那些画面,耿相忆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心酸感。
雨还在悠悠地下,伴着微风落在亭前的野草上,拍打着青葱的叶子,引得水珠四溅。
一个中年男人推着轮椅从远处走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稀疏的头发夹杂着些许白发。
轮椅的两侧支架,挂着一个军用水壶和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两人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
中年男人手中撑着一把藏蓝色的格子伞,满满当当地为前面的人挡住每一滴飘落的雨珠,就连中年女人的鞋子都未曾染湿。
奇怪的是,那把伞看起来并不算大!
他们从亭前经过的时候,耿相忆才看到中年男人手中的伞,正严重朝前面倾斜,像是一朵扎根已久的蘑菇,只为前面的人撑开、遮挡。
细雨打湿了中年男人背上的衣服,使得前后的衣服呈两个颜色。
同时,亭前的杂草也撞湿了中年男人的裤腿。
然而,这些他都丝毫没有注意到,又或许他注意到了,只是不在意罢了。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车子,又朝凉亭里的肖恪和耿相忆看了一眼,很快就推着轮椅,走了过去。
耿相忆站起身来,走到亭前,往他们远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肖恪,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大叔看见我们之后,好像走得比刚才快了很多。”
肖恪的确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异常。
雨逐渐变小。
耿相忆无意间看到不远处的地上好像遗落着什么东西。于是,双手遮盖头顶,小跑着过去捡起来。
遗落在地上的,是一个藏蓝色布袋,蓬蓬松松的,里面装的大概是衣物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