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才八点,于是说:“反正没事干,而且我习惯早睡。”
“喔?你睡觉不关灯?”
耿相忆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没关灯?”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目光移向前方的窗户,披起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窗户边。冰冷的地板透着一股寒意。
耿相忆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撩开窗帘,露出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她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此时车内亮着灯光。
凭着路灯,耿相忆很快就确定那辆车是肖恪的车,而且车里坐着的人,就是肖恪。他怎么来了。
见肖恪抬头往这边看过来,耿相忆连忙放下窗帘,躲闪到一旁。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她说:“那个我向来喜欢开灯睡觉。”
肖恪的视线中,楼山窗帘里隐约映出一个人影。耿相忆躲在窗户边,向楼下偷眼扫视。这些肖恪通通都看在眼里。
肖恪的沉默让耿相忆意识到,她露馅了。被子一角的被子肩膀滑落下来,她用空着的一只手,把被子重新拉扯到肩膀上,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白天还没完!”
耿相忆嘴里嘀咕道:“你还真是执着啊。我都已经不是志愿队的人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只想把事情弄清楚。你下来!”
“你上来!”
“你下来!”
此时耿相忆的逆反心理被撩起,她故意道:“你上来!反正我是不会下去。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肖恪没有再与她争辩,说“行!我上去!顺便跟阿姨聊聊!”
听到后面一句话,耿相忆猛地挺直身子,陡然改口说:“算了算了!还是我下去吧!我突然想下去走走。”
耿相忆挂上电话后,找来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耿母正从卧房里走出来,脸上贴着一张面膜,嘴里哼着小调。经过客厅时,看到耿相忆正在玄关穿鞋,有些好奇,便问:“阿忆,这么晚了,你去哪?”
耿相忆蹲在地上,一边绑鞋带,一边回答:“在家待了一整天,有点闷,我下去走走!”
以前耿相忆就很喜欢晚上到下楼去玩滑板。可自从封城以来,她就没有再在晚上玩滑板了。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可能与她每天从志愿队里后,都已经比较晚了。
耿母劝道:“都这么晚了,别出去了!”
如果耿相忆不下去的话,就意味着肖恪要上来。如此一来,他肯定会跟耿母说出耿相忆被志愿队开除的消息。
耿相忆绑好鞋带,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耿母脸上的面膜,煞有介事地说:“妈,你的面膜皱了。”
耿母露出一丝紧张,说:“哟,是吗?我得去看看。”耿母正打算去洗漱台的镜子前照照看,刚迈出两步,回头看耿相忆,她却趁机溜出门去了。
“阿忆!”
耿相忆嘻笑道:“妈,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她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孩子……”
耿母摇头叹气,想起面膜,觉得还是应该去镜子前照照,便往洗漱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