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音的眼泪已经落满了信纸,视线也模糊不清。
“所以,我会努力活下来。
还有一件事,只能拜托你了,请将包裹中的碎布交给霰岚大街39号的出版商,富林多纳先生,然后忘记那个地方,远离这件事情。”
何音擦干眼泪,她暂时搁置对兄长的不舍之情,在脑海里开始盘算要怎么独自前往位于下街区的霰岚大街。
“大少爷不见了!”很快,昏昏欲睡的女仆发觉了何序的突然失踪。
公爵何乾从梦中惊醒,伸手拿起床边的眼镜戴上,露出满脸颓色。
“这个家族完了。”他说。
而何氏家族的继承者何序,坐上了前来接应的夜天马,最后俯瞰了一眼城堡。
继承人犯了罪以后逃跑,何乾不敢耽搁,当晚就换上官袍前往皇宫请罪。
“陛下。”他在皇宫外跪了一整晚,直到帝查满从他情人的床上起来。
他口齿清晰地请了罪。
“你有个女儿。”皇帝陛下面无表情地说。
“就是那个拥有独一无二纹章的女儿。”帝皇走下台阶,用布满褶皱的手拍着何乾的肩膀。
何乾影影约约闻到一阵臭味。
“是的,陛下。”他低着头。
“很好,让她做继承人吧。至于那名逃犯,我想,爱卿已经可以和他断绝关系了。教会负责抓到他。”
何乾只敢答是。
何音一整晚没有闭眼,她从自己能看到好感度和恶感度开始仔细的思考,又从灰雀闯入宴会想到何序在信中说的话,模模糊糊的似乎触摸到了一些事情关键。
教会隐瞒的事情,和死水之眼有关,和灰雀报丧有关。
“你居然还能睡得着。”何黎已经坐在早餐桌前,头靠着母亲。
“我们一家人都为哥哥忙得焦头烂额,你却像一头死猪。”何黎的话充满了十分的敌意。
何音瞥了一眼她头顶的进度条,居然是百分之一的好感度,这着实让她惊讶。
她们的母亲路西卡看起来十分憔悴,不过这位母亲心里对儿子夜晚出逃的事情,却有些许宽慰,因为她预感比起接受教会的审判,何序逃跑是更佳的选择。
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被流放到死海之眼周围那片不毛之地。
不过,她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收到下午茶的邀请了。
“什么!让阿音做我们家的继承人!”路西卡握住丈夫的手,露出愤怒而不敢相信的眼神。“都怪你!不,不怪你!是你那个不受妇德,恶心又肮脏的妹妹,如果不是她,我的阿黎不会无法继承爵位。还有我的儿子,我的阿序,我可怜的阿序,他一个人独自逃亡。”
何乾握紧自己夫人的双手。“路西卡,小点声,我们没有办法了,只能先这样做。阿音是个心软的女孩,她和我妹妹不一样,她是我们一手养大,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