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门口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了,现在围着的是一群官兵,为首的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官兵头子,看见蒋树迦一行人出来了,嘻笑着迎了过来。
“哟,花姐姐好啊,许久不见花姐姐又漂亮了。”
“朱大人您可真会夸人,想必今日也是吃了百花阁的花蜜了,嘴那么甜。”
“哈哈哈,哪里哪里,可惜今天不是时候,不然还想找花姐姐讨杯酒吃呢。”
“哎,真是家门不幸,出了人命案子给各位大人添麻烦了,过几日我一定备好薄酒犒劳各位大人。”蒋树迦给那官差头子行了礼后又朝其他官兵福了福身,以表歉意。
“花姐姐客气了,在下也不过是说笑,如今还请花姐姐节哀才是。对了,刚才已经和门口守着的小厮对过死者的身份信息了,等一下仵作便会过来验尸,在此之前,例行公事,我们得对烟雨楼做一番搜查,希望花姐姐和众人合作。”
“自然,沈梦回和我们烟雨楼的冤屈,就全仰仗官府和朱大人了。”说着蒋树迦便请朱大人等人一起进了烟雨楼。
进门之前温心又回头看了沈梦回一眼,不知谁帮她把眼睛合上了,刚才叶尘曦和蒋树迦的谈话中她也听明白了些,虽然她不知道沈梦回究竟是为了怎样的深仇大恨,让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献祭,可是看着鲜血中那个身影,就像一朵枯萎的花朵,血淋淋的再无生气,她觉得甚是可惜,可是她却没办法轻易评论,替沈梦回判断究竟值或不值,毕竟她也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
温心叹了叹气,不再胡思乱想,转头赶紧跟了进去。
另一边,比起以往,今日天下宝堂早早就关了正门,内堂也只点了一盏蜡烛,昏暗的房间内,苏子义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可是手中的菩提转得飞快,暴露了主人内心的烦躁不安。
阮伯重新换上了茶水,有些担忧地冲苏子义说道,“官兵已经过去了,出了命案只怕就不好轻易掩盖过去,这次当真是冲动了,中了别人的计。”
“哎,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都说了让他等我回来,谁知道他那么冲动!”
“只要是关于表小姐的事情,他就冷静不下来。”
“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意气用事?”后堂里一个身影冒了出来,抢在苏子义之前开了口,又慢慢走到苏子义身旁的位置坐下,冲阮伯点了点头。
“罢了,本就是你的性子,事已至此,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才是。”苏子义赌气似的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不管怎样,我还是觉得这事情有蹊跷,这些年没你的消息也就算了,你刚冒头,就有人送来卿卿的旧物,这不明摆着是圈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