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像是厚厚积雪下掩埋着的草芽,沉睡着,枯萎着,可是,只要等到冬去春来,阳光和露水滋养的那刻便会慢慢苏醒,茁壮成长,最后会繁衍成一片草原。
寒冬,雪夜里若是出了月亮,那月光定是极其明亮的,如此清明的夜里,一白衣男子在深夜时分轻轻落到了藏雪楼偏院的某个厢房门口。
月下清冷美男子,彷佛和这夜色雪色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只不过没一会儿,某扇门悄悄开了,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
“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来且是问你,愿不愿意救那院中沉睡的姑娘。”
闻言那男子应声出来,急切地看着来人,“你有办法?”
“自然。”
“代价是什么?”晏忱煊刀口营生多年,自然知道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帮助,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你的命。”那人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要的不过是面前的一捧雪。
“我怎么能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只不过我须得告诉你,若再不将那无影蛊取出,那孩子便醒不过来了。”
“你!”晏忱煊咬牙切齿,自从知道严婉芝昏睡后,他便潜伏在这藏雪楼,可是却迟迟等不到解蛊的人,如今,终于有了一线希望,他怎么可能放弃?
雪地里扔过来一把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比那月色更明亮。
“动手吧,希望你遵守诺言,解了那孩子的蛊。”晏忱煊双眼一闭,视死如归。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过两日,文国公府落难之时,你便去衙门自首,把十八年前的旧事招认了便是。”
“你?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这件事你不亏,既救了女儿,又救了妻子一族。”
说完,那人轻轻一跃,消失在清夜深处。
晏忱煊望着苍穹中那一轮明月,呆了许久,而后回了房间,连那把匕首也没有捡。
翌日一早,丁老头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个不停。
“你是?”开门后的丁老头望着眼前穿着华府的中年男子,疑惑地问道。
“请问是丁老先生吗?”
“我是?请问阁下有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马管家坐下后四处打量丁老头家的宅子,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自从进了袁府之后,这些年他还没在盛凌城见过这样的“陋室”,不过却打整的十分整洁,屋内还摆放着数盆兰花,此时花开的正好,屋里阵阵幽香。
丁老头的儿媳上完茶后便进了内堂,屋里只剩二人,
“丁老先生看着也是知书达理的人,我呢也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是代表袁府来和丁老先生和解的。”
“先生请回吧,我是不会和解的。”
“丁老先生此话怎讲?一幅画的事儿,何必要闹得彼此难堪呢?多少钱,您开个价,我们十倍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