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彩偷眼瞧了陆无涯那熟悉又陌生的至颠容颜一眼，只感觉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说起来，她离脱下马甲，也不过不到一天时间。

一天前，她还披着田甜的马甲，以太子侧妃的身份围绕在陆无涯身边，步步为营，步步惊心。

虽然如履薄冰过的小心翼翼，但只要不掉马甲，太子还是不会杀她的。

而现在……只要太子手指一动，她就可以转世投胎去了。

早知道如此，她还不如多披着田甜的马甲几天呢。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睿智无双，如果她再披着马甲多一天，太子难保不会立马识破，到头来还是一死。

田彩心里无奈极了。如今只求自己洪福齐天，活着过了这一劫。

然而人比人气死人的是，令田彩度日如年的几秒钟，陆无涯却只是在慢悠悠的拂去裙摆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这才慢条斯理纡尊降贵的反问：“对本公子心生爱慕？”

“是，是。”田彩硬着头皮点头。

“那本公子比九王又如何？”陆无涯今天难得心情好，大约是发现九王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独孤求败的他有了一个还能看上眼的对手，所以很是惬意。

不然早就把这个明显有问题的丫头拍成肉酱了。

敢在他陆无涯面前扯谎的，这个丫头还是第一个呢。

实在是有意思的紧。

“……九……九王？”书中的彩蝶是不知道九王身份的，所以田彩也是假装不知内情。

“对。”陆无涯的声音好听轻缓，可是那语气那眼神，明显是反派大佬高光时刻的标准神情。

就好像已经对一切了如指掌却还是在那猫戏老鼠一般。

心情好就陪你耍一耍，心情不好，哼哼，一个眼神威压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田彩只觉脊背一寒，她琢磨不透陆无涯的心思，所以有些没底。

按理，陆无涯绝对不会有耐心和一个花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