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晟坐在牛车前沿上赶着牛,时不时回头看一下陷入沉思中的李雪儿。
除了牛车发出的吱吱扭扭声,和牛偶尔发出的“哞哞”声,周围没有一丝声响。
路两边的麦田里,小麦已经有一寸多高了,虽然稀疏,却也绿油油的,甚是好看。
李雪儿想起每年阿妈三月十六,她的生辰时带她去祭拜烧纸时的神情,心情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
杨皓晟感觉自己等待了很久,总以为李雪儿想不通时,会和以往一样找他商量,可是眼看着路已经走了一半,也没等到李雪儿张口。
杨皓晟只好侧过身,坐到右侧的车把上,抬头望向李雪儿。
“雪儿,有什么事吗,你怎么想起今天要到镇上去?”
李雪儿终于在杨皓晟的提问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关切地望着她的杨皓晟,感觉到很抱歉。
“杨大哥,我记得阿妈还在的时候,每年的三月十六,阿妈便会带着我去我们村西头的小山上祭拜烧纸钱,后来阿妈去世后,阿爸也会带我去祭拜。”
李雪儿皱了皱眉头,好看的大眼睛因为过分愁闷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杨皓晟不解的是,这与今天去镇上有什么关系,不过他没有说话,等待李雪儿继续说下去。
“我今天去镇上,便是去购买香和纸钱,准备十六这天去那儿祭拜一下。”
杨皓晟这才恍然,原来今天去镇上是去买香和纸钱,不过令他更加疑惑的是,祭拜就祭拜,有什么好发愁和烦闷的呢?
“雪儿,我们今天去定能买回来香和纸钱,赶得及明天祭拜,你不用犯愁。”
李雪儿听了杨皓晟的话,便明白了杨皓晟误解了她。
“杨大哥,我不是犯愁,我是感到疑惑,因为阿妈告诉我,三月十六是我的生辰。”
杨皓晟的心里似乎突然闪过什么,却是在他想抓住时,没能抓住,再想怎么也想不起来。
“哦,原来如此,或许是祭拜什么与你们有关的什么重要的人吧,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异常?”
“还有件事,我也想不通,阿妈从来没有带我和弟弟去过外婆家,也不知道外婆家在哪里,阿妈只告诉我们,外婆家很远很远,没法回去。”
杨皓晟也有点想不通,但为了安慰李雪儿,他只好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雪儿,说不定你外婆家真的在很远的地方,真的不便回去。”
杨皓晟突然灵光一闪,“说不定带你去祭拜的便是你外婆和外公呢。”
李雪儿也是这样猜想的,可是还是觉得不对劲。
“或许吧,现在想问问也没法问,只按照阿妈阿爸以往带我去时一样,祭拜一下吧。”
“雪儿,你别再想这件事,只管祭拜就行,总不会有错,想不明白便不用想了。”
与杨皓晟聊了一阵,李雪儿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便也想通了,因为纠结此事毫无意义。
两个人赶着牛车直接来到了杂货铺,买了香和纸钱。
杨皓晟听李雪儿说三月十六是她的生辰,便想给她庆祝一下。
“雪儿,今天赵先生拉走了家具,明天刚好大家都没事可干,不如我们庆祝一下家具完工,你觉得如何?”
若是直接说给她庆祝生辰,雪儿定会不同意。
李雪儿想起那次下雨时,大家开心玩耍的样子,便欣然点头同意了杨皓晟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