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的指导,以前是队长,被肖毅整惨了,那些人以为让肖毅当队长,就能激发他的上进心,结果你也看到了,肖毅还是那样。”米粒凑近小慧的耳朵道。
小慧了然地点头:“就是说,他还是队长,肖毅其实就是幌子?”
“幌子?嘻嘻,你说得真逗,的确就是个幌子,嘻嘻”
小慧有点疑惑的问:“比赛就是拉土方吗?”
“对了八成,比赛是把大坝垫起来,这一块,地形最复杂,最难做,人还铺不开,比赛地点拿到这一块,肯定是输,最后,就留了出来,我们能做多少做多少,比赛告一段落,再派人做。”米粒小声道。
“那咱们要是比别人更快地把土拉上去,是不是就可以当先进了?”
“还要夯实。”
“不是有打夯机吗?”
“是,所以,把土拉上去,就赢了八成。”米粒说着,就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拉只鸡上去恐怕都困难,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哎,米粒,肖毅显然是那种极其能干的人,怎么会来十一队?”
“肖毅和我都在余乡公社风峪口大队下乡,他表现可好了,后来,大队有个返城名额,就给了他,没想到,他爸爸非要说是大队干部为了巴结他,坚决不许肖毅回城,还把他发落到水库工地来了,他爸爸甚至说,有本事在工地给他干出名堂,他才信。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吧?”
“肖主任?”
“是,哪个爸爸不是千方百计希望孩子能返城,你见过肖主任这样的吗?”
“肖主任另有深意,咱们不懂。”
“肖毅都不懂,你看见了,他气坏了。”
“没什么可气的,还是挫折受得少,要是我,那就继续努力啊,凭自己本事闯出一片天地。”
“他本来想干好的,和总指挥吵了一架,什么戏都没了。”
“为何吵架?”
“总指挥特别喜欢玩虚的,有上级领导来视察,总指挥让人插了这许多红旗,漫山拉上电灯,弄了个口号一出勤,两送饭,晚上连轴干。水库工地这么累,怎么可能晚上加班?又不是天气原因等需要临时突击。这不是形式主义吗?肖毅反对他这样,总指挥讲理讲不过他,竟然说他和他爸一样,只专不红,爱拖后腿,别看他很气他爸,但别人要是说他爸不好,他维护得可厉害,挡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和总指挥吵起来,总指挥哪里能容忍?第二天就被发落到了十一队。”
“哦,可怜的娃!”
米粒也是一脸同情地偷看了一眼肖毅。
小慧在工地上干了一下午,装了几车土,手上打了个血泡,疼得斯哈斯哈的,晚上吃饭时,大家打了饭菜,随便找地方坐着吃,小慧只认识米粒,就往米粒身边一坐,肖毅看见了,对米粒道:“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