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山推着治疗车过来,一撩衣摆在床旁的圆凳上坐下,端端隔开了两个人的视线。
洛离默默地松了口气,稍稍放松下来。
墨寒山用镊子拨开烧焦的衣服,下面的皮肤焦黑一片,伤口爆裂的地方,血水翻过白生生的肉往外涌,暗褐色的血痂挂在伤口上,看着更是可怖。
因为不忍,墨寒山眼角抽了一下。
“可能会痛,如果忍不住就哭出来。”
“唔,没事。”
洛离咬住了唇,经过刮骨之痛,还有什么不能忍的,痛到极致过后剩下的就只有麻木而已。
墨寒山动作极尽轻柔,用镊子拨开血痂,捡出里面的黑炭渣,一粒一粒扔进了小钢盘里,装了足足小半盘。
尖锐的镊子每一次探入,剥离,翻找碳沫,对洛离来说都是一次酷刑。
咬破了唇,血水和着汗水,漫入喉管,咸涩苦喉。
“呼。”
墨寒山长舒了口气,接着进行消毒、上药、做简单的包扎,做完这一切才惊觉自己也是出了一层薄汗。
“需要输液,你也趁机闭眼休息一会儿。”
这倔强的小丫头,大约是心里装着事儿,一直将自己处于绷紧的状态。
墨寒山越发对这个小姑娘好奇起来。
“唔。”
洛离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出了一身的汗,头晕乎乎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朦胧中冰凉的药水进入血管。
墨寒山边写病历边垂眸观察,小姑娘湿漉漉的睫毛轻颤几下,合上了眼睑,呼吸轻缓而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