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您身子不适,不如先回宫?”一直守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镇国大将军突然发话道。
姜黎这才察觉到,染七的娘还站在这里。
“呵呵,将军说的对,说的对。本殿下马上就走,马上就走。”面对染七的娘,姜黎还是比较怕的,不是怕她的身份地位,而是怕她的武力压制。
姜黎在三四岁刚开始学武的时候,女皇特意让姜黎跟着镇国大将军去了军营锻炼,才三四岁的年纪,那是站在大太阳暴晒,还要绕着跑道跑上十几圈。
姜黎那是一个惨兮兮,基本上每天都是被折磨的,泪水狂流,然而,镇国大将军染钰就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头人,是一点儿都不让她偷懒。只要姜黎一个姿势没做对,一个圈没有跑完,那是拿起手中的飞镖就“咻咻”的朝着她射来。
自己至今还能完好无缺的活着,姜黎觉得这一切都要源于她的运气。
但更多的,还是父后对她的怜惜。那时候,自每日练武回来,姜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父后那里去哭诉,日哭夜哭,两只眼睛都红红肿肿,像个核桃一般。
终于,父后看不下去。向母皇请旨,让姜黎在宫内学武,但是变成了由女皇与江琅来交。
辛苦依旧是辛苦,但是却比镇国大将军那个冷血的人,好多人。
思及此,姜黎不免又有些心疼染七了,这丫头是彻头彻尾被虐出来的。
聊着天的功夫,这宫里的人是走的走,散的散,唯有她们几人还在这里慢腾腾的移动着。
扶着定安王的竹玉,是刚刚出了殿门,搀扶着定安王下了台阶,却是一个人影闪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一只穿着玄色锦服的手拦住了他们,道:“女皇口谕,竹玉对皇室有恩,虽是除了奴籍,但没有一个安身之所,那就先留在宫中。正巧,也能陪着宫内的皇子们解解闷。”
没想到女皇是真的要留人,定安王站定后,语气坚决的回道:“这人既然是救了本王,更应该由本王照料就好,如果再劳烦陛下,本王心中那是不甚惶恐。”
“定安王所言,陛下早已想到,只是定安王家中已有夫婿,此时若是带着竹玉回去,未免不太好。”江琅得了女皇的命令前来,自然就不会空手回去。
见此事毫无回转的余地,定安王只得松开了竹玉的手说道:“如此,那就辛苦江大人护送了。竹玉,跟着江大人去吧,无须担心。”
能够留在宫中,这大大出乎了竹玉的意料。但,想起墨白之前的叮嘱,他心中隐隐又些激动。面对定安王的关切,竹玉面上还是表现了有些担忧害怕,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姜黎站在殿外,看着那被江琅拦下来,又带走的人。
脸上浮现了开怀的笑容,清河此时正好从染七的手上接过姜黎的手腕,奇怪的问道:“殿下,您笑什么呢?”
“笑定安王打错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