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在慈宁宫小居,苏子钦也是不遗余力的将这个小小的院落打扫干净,命人种上些花草,养了一池的锦鲤,由上而下望去,处处皆是精致。
“他倒是挺会享受的。”姜黎找了个树干坐下,寻了个好的视角,低眉看着底下的情景。
主仆之间,亲和恭敬,一派和谐。
“公子,可是屋里待的久了,有些闷?”本来苏子钦是在屋内午睡的,还没睡上一会儿就起来了,夜二担心自家主子在宫内待的太久,会心中烦闷。
实际上,苏子钦这几日是很烦闷。自从在东宫第一次用完晚膳回来之后,苏子钦就一直在琢磨姜黎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话。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就这么一句话,让苏子钦左思右想,始终是想不通姜黎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话。甚至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姜黎似乎是在暗示他什么。等等!
难道姜黎知道自己是谁?
不可能!他明明隐藏的很好!虽是平日里与姜黎的接触多了,但是皆是带了面具出门的。
因为心中忧虑,他连午觉都睡不好。只能起身出来吹吹风,散散心情,鱼缸内的锦鲤欢快的游动着,好似一点儿都不知晓主人的心情一般。苏子钦走到一旁,看着那撒欢的鱼儿,不免羡慕道:“为人在世,还不如做只鱼儿来的开心。”
“主子,话虽是这么说,但您若是做了鱼,被人捉上来吃掉,那就可惜了。”夜二如影随形般的跟在苏子钦的身边,这两日,公子都像中了魔怔一样,时不时就说上几句让人心惊的话。
“也是,任人鱼肉,甚是可怜。”苏子钦回道。
姜黎离得远,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于是凑着身子,一手抓着枝干,脑袋往下探了探,结果平衡没有控制好,竟然是直接摔了下去。
完了,这要是头朝下,岂不是毁容?
“啊”
一道长长的惊呼从天上传来,苏子钦猛地抬头一看,竟然是姜黎!他大惊失色,见她掉下,连忙就想运转内力,以轻功去救人。
然而,这人的身形刚刚一动,夜二就眼疾手快的牢牢抓住了苏子钦的手腕,一句话未说,只用眼神示意道:稍安勿躁。
就在姜黎快要砸落到地面的时候,她闭起眼睛,将体内的真气调动到两手之上,一拍地面,以反作用力将自己救起。
见到姜黎稳稳的站在地面之上,苏子钦的心中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差点儿就毁容了。”姜黎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
院内的宫人们见此,先是一个个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而后立刻相互对视一眼,就尖叫起来!
“聒噪!”姜黎一句话说完,将手中的几个碎石子打了出去,全部打在了宫人们的睡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