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曾经在大学时期的生理等实验课上,解剖过不下百次的小白鼠、兔子等实验动物,从最开始曾在实验结束后,满脸泪水地将实验动物进行处置,到一次又一次地进行动物实验,看着那些不能跟他们沟通的鲜活的生命在她们手中逝去,即使是后来能沉着冷静并出色地完成实验,但对生命的敬畏却是时时刻刻存在着的。
后来参与过大体老师的人体解剖,最后都会认真负责地将那些解剖后的组织器官重新组合回去,保证其完整性,以示对其的尊重。
加上工作后参加的大大小小的外科妇产科手术,微创的,开胸开腹的,宫腔镜等方式,看过手术中大出血的,闻过组织坏死散发的恶臭,血腥的场面,她也早已能面不改色地处理,直到手术结束。
饶是对这些常人难以接受的场面早已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本领的简单,看到那一处的刹那,却是受了惊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道,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卜景大步走到那纸箱子边,看着里面的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眉头紧皱。
那团东西。
不。
应该说是小家伙。
小家伙体型不大,却也是蜷缩在狭小纸箱中,只是那原本应该存在的皮毛却似乎是被人硬生生地扒了下来,暴露出冒着淋淋鲜血的尸骨,而那些原本滚烫的鲜血也凝固,牢牢地贴在表面,叫人不忍再看。早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小家伙那双眼睛,却像是对这个绝望世界的呐喊,直到咽气也没能合上。
“汪汪汪”
糖小排突然叫了起来。卜景伸手摸了摸围着箱子一直狂叫的糖小排,以示安抚,将其拉远后,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简单,神情有些肃然道“你的?”
简单瞬间回了神,只是那张脸惨白得不像话,抿了抿有些冰冷的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是谁寄给她的,她不知道。
为什么寄给她,她也不清楚。
有一刻,她还想着是不是对方记错了,但又随即否定,上面有她本人的名字等信息,是给她的无疑。
是恶作剧吗,还是报复,她不确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要揪出那个人。
简直残忍至极。
明明小家伙应该跟人类一样,曾是条活生生的性命,会长大,会生活,也有喜悦跟悲伤,也会微笑跟流泪,受伤了也会疼,没有食物也会饥饿,它们不会说话,却在它的小小世界里,努力地生存着。
人有感情,动物又何尝没有呢,只是它们的表达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