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那位向来贪玩,此番又是第一次离京,摸不准是觉着这江州城没意思了,所以才换了个地儿……你们竟然就敢这么跑到我面前来说那位是回京了?”
林新禄拉长了语调,眉眼间陡然浮现出了不耐之色。
“老七——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吧?这点办事的规矩都还没学透,依我看……”
“爷饶命,爷饶命,兄弟们已经跟上去了,务必会让那位按时回到京中的。”
七哥再也控制不住心内的害怕,噗通一声跪在了林新禄跟前求饶。
这个时候若是不赶紧让爷消气,谁知道到时这位爷又会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来!
听说之前那个犯了事的,就被爷给绑着丢进了蛇堆里,最后连一块完整的皮都没留下……他可不想步上这样的后尘。
好在林新禄今日的心情也并没有那么糟糕,看到七哥这样,也只是言语上吓了七哥两下,倒没真的做出什么来。
从屋子里活着出来的七哥在屋门关上的那一刻终于很没出息的跌坐在了廊下的地上,任由后背的汗水濡湿了衣衫。
谁他娘的以后再敢说爷像个娘们,他就把他丢到爷跟前来尝尝今天他尝到的滋味!
打定了主意今后再也不去林新禄跟前儿露脸的七哥忽地想起白日里偶然碰到柳叶时,柳叶交代的话……他方才忘了告诉爷了!
真他娘的要命啊。
七哥揉了揉发疼的心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叩响了屋门……
“小姐,好像有人在敲门,奴婢出去看看。”
连翘刚伺候昔年躺下,还未来得及吹灭屋内的灯火,就听到了小院的门被叩响的声音。
奇怪了,这个时辰,会是什么人?
连翘一面蹙眉思索,一面应声往外去开门。
黑魆魆的屋门外,此时却空无一人。
连翘咽了口口水,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连翘,是谁啊?”
屋内传来昔年的声音,连翘回头望了望还亮着灯的屋子,起伏不定的心脏终于感觉定了些许,忙扶着门往外探头,试探着问道:“有人吗?是谁在敲门?”
一阵风从连翘的面庞刮过,将连翘的惊呼声一并卷进了仍旧亮着灯的屋内。
“啊!”
屋内响起昔年短促的惊叫声,连翘忙回神追进屋内。
方才那个人……
“……书昔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我听说今天来了个非常粗鄙的男人自称是你的未婚夫,哈哈……你这样的人,配那样一个人倒也算般配了,真是恭喜啊。”
来人裹着一身黑色的衣袍,面容也被大大的风帽给遮挡住了,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不过从身形和来人说话的声音来看,昔年还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顿时也不再惊慌了。
浅色的唇微微上扬,昔年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向那人。
“姐姐是被李知府给退了亲,觉得丢了书家的脸面,无颜见人,所以才特地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的吗?不过妹妹倒是觉着姐姐直接拿刀子把脸给毁了才更省事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