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陈阿娇道:“这个女娃,本事不小,可否留下让老夫带她几日?”
“长安再见之日,她便是你的徒弟。”
李迟迟拍了拍衣服示意李方与陈阿娇跟上,等下了山,李迟迟这才拿出汗帕擦了擦脑袋上的汗。
“您可是身体不适?”
“被吓得。”
成年被她的说辞吓了一跳,立马让兵卒以李迟迟为中心对外包围了起来。
“已经无事,不用大惊小怪,长安…咱们该回去了。”
“外祖母,这么快?咱们才找了几家啊。”
“这几家会成为其他几家视察的对象,到时候就不是咱们求他们进长安了,而是他们上门求咱们”
不知道李迟迟哪里来的这种自信,陈阿娇晃晃脑袋,对长安城,她没有一丝期待。
而坐在拉车上的李迟迟暗暗想到:“那个老家伙还真被他隐出了一点儿仙气,不过也好,他这样的人就是天生的校长,哎哟…这拉车真是不好坐,看来马车也要提上日程了。”
晃晃悠悠又是两个月,他们终于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进了城,她们才听闻馆陶已经发了疯,前几日她冲进宫中指着皇上的鼻子说道,“你就是想让母后和阿娇死在外头!这么长时间她们都没有一封信传来,如果她们出了事儿我便死在你这宫中。”
当时刘启也是怒不可遏,同时也有些委屈。
自家老娘想出去玩儿他还能拦着不成?如果他敢拦,史官便敢写他不孝。
陈阿娇伸了伸舌头,“外祖母…我母亲的脾气越发大了。”
“她就是被惯的,等我回去再教训她。”
祖孙两人回到长乐宫后不一会儿,馆陶来了,刘启也来了。
“母后,您说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往外跑,我都担心死了。”
馆陶说着话,手却将阿娇来回摆弄着乱转,看看手,看看脸,有些不满意道:“母后,阿娇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您看看现如今这手上老茧,脸色也成了一块儿黑炭…比我家的食客都不如!”
陈阿娇率先变了脸色,她现在并不觉得当皇后有什么好的,如果可能,她甚至会选择不嫁给刘彻。
“馆陶。”
刘启看了看李迟迟的脸色制止道。
其实不用他出声,馆陶已经注意到了李迟迟的目光。
“馆陶不是那个意思…您别生气。”
“我不管她什么意思,我觉得这样的阿娇不错,我喜欢。”
馆陶委屈,谁家的贵女是阿娇这样的?她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还有错了?
“皇上先回去吧,明日老妇找您有事商讨,希望您能空出点儿时间。”
刘启明白李迟迟这是有话要对馆陶讲。
“是,母后早些休息。”
刘启走后,李迟迟直接吼道:“跪下!”
陈阿娇拽了拽还在发呆的馆陶,“母亲。”
馆陶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母后…”
“阿娇这个皇后当的再稳当,也抵不过你偏要拉她下水!”
“怎么会!我最疼她了!”
“疼她?你的疼她便是让她当一个无忧无虑高高在上等着嫁人的翁主?”
馆陶不敢再开口。
“你以为你那个侄子会以真心待阿娇?或者说,你以为阿娇当了皇后你便可以背靠大树好乘凉?阿娇是你女儿不是你门上的那个食客!”
陈阿娇适时的流下了两滴泪,跪在地上道:“外祖母不要动怒,阿娇相信母亲。”
李迟迟脸色缓了缓,“馆陶,你应该庆幸你有阿娇这样聪明的女儿,知足才能常乐,你现如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馆陶看看自己的母后,又看看低着头啜泣的阿娇,叹了口气。
“母后…您觉得馆陶不嚣张不跋扈还能有活路吗?”
“哎…”
长乐宫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回去吧,阿娇还是留在我这里,至于这肤色,养几天就回来了,刘彻那小子要是敢嫌弃,咱们不嫁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