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下了工,小萍回到家中问起了自己的父亲,“爹,你说黄素素为什么不承认这两块儿糖是她给我的?”
小萍的父亲是这殴波三队的生产队会计钟大山,平日里也是只老狐狸,此时听见自家女儿问起这话,将土烟袋的一段放在桌子上磕了磕,“财不外露,这女娃家里的背景比较复杂,你别跟她走太近,免得给老子惹上麻烦!”
小萍撇撇嘴,村里来的那几个知青她也就觉得黄素素这个人不错,虽然力气小了一些,有时候又挺多事情的。
“知道了。”
钟大山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一边看向自己的那个大儿子,“让你去公社上班是害你了?你爹我想去人家都不收!要不是看在你叔的面子上,你以为这工作是那么好找的?明天你不去也得去!”
钟小枣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沉默的抗议着这位为了儿子操心的父亲。
“你就少说几句吧。”
“少说几句,少说几句,都是你这老娘们儿给他惯成这样的!他不去那他叔的人情不还得还?只要他进了公社,那我这会计的工作不就能再多干几年,我看你这是越老越糊涂!”
钟大山有着自己的思量,见儿子还不肯开口答应,提起手边的木杖就想去打人,随即想到女儿还在这里,顿了一顿,“小萍,你去屋里去。”
知晓自己父亲又要“教育”哥哥的小萍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高声道:“我去找素素姐!”
一个两个的儿女都不听话,钟大山怒极当即拿着木杖就往儿子身上打去。
伴随着钟大山的怒吼,小萍很快来到了位于村子末端的李迟迟的住处。
李迟迟此时正在接收0310传输来的资料,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般,任由钟小萍如何在外头叫喊,她都没有醒过来。
“奇怪,素素姐这么晚去哪儿了。”
不多时,一位路过的男知青夏冬见会计的小女儿站在这里,不由留了心。
“小萍这是在等谁?”
小萍扭过头看出问话的人是他,“哦,我来找素素姐,可是叫半天门了,没人开,好像是没在家。”
“没在家?”夏冬瞧了瞧这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谁不在自己的住处待着啊,这黄素素…有点儿意思。
假模假样的将钟小萍送回了家,回到住处便冲着其他几个男知青嚷嚷道:“嘿!都知道吗?这么晚的天儿了,咱们那位黄小姐可没在家待着,不知道去哪儿了”
“呦吼,夏冬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嗐,我这不是路过吗?正好碰见会计家那个傻丫头在门外等她,结果叫了半晌的门,也没开。”
男知青们的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后来才渐渐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