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大人生了气,乌鸦不得不将剑缓缓移开,可看着老伍头他脸上的神情确实不太好。
“咱们好歹兄弟一场,这好久不见,不如一起去大哥那里聚一下?”
老伍头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身子一转,便一拐一拐地超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老七眼睛湿了湿,当年他和老伍头是最常一起出任务的搭档,眼下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可有些话,他不能说,不敢说。
当乌鸦抬头的时候,他又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那副神情,淡淡道:“去雇辆马车,我们去镇上。”
与此同时,伍家大门口,伍父喊道:“臭小子,起床了。给我雇辆马车来!”
李迟迟听得老伍头的语气不怎么好,赶忙一个起身,稳稳站在了原地,“好嘞,爹,马上。”
到了镇上,李迟迟才知晓,7个葫芦娃算是团聚了。
“叫周伯,叫赵叔,叫…”
李迟迟直晕头转向,腰都不知道弯了几弯,就在她以为终于完事了的时候,只听得伍父说道:“这个你也来认一认,这人是你的杀母仇人。”
一抬头,果然,不是乌鸦并着他家大人还能是谁。
“爹…这…”
周伯几人也是好不尴尬。
“老伍,今日齐聚便是为了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往日里兄弟几个不是没有怀疑过,也不是没有去查探过当日事情的真相,可一来是老七不愿意细讲,二来是你不愿意细听,只要谁一提此事你便要大发脾气,哥几个谁也不是那装弹药的匣子经得住你这么折腾。可今天,你必须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听我们讲完,不然…”说着,便把目光往李迟迟身上移了移。
“豹儿可是我唯一的血脉了!你们想怎么样!我听还不行?”护犊子的习惯终究还是让老伍头妥协了。
其实那几人哪里会真得将李迟迟怎样,不过是害怕老伍头闹事罢了。
这边见老伍头不开口了,他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起了这些年他们私底下查的事情。
“好叫你知道,当时那位叫小七传的旨意可不是杀你全家。”
“小七去的时候你家已经有一波人去过了。”
……
诸如此类的一些小细节如同一个个炸弹,炸得老伍头目光呆滞。
老七也懵了,“没有这样的事,我当年…就是杀了他的全家,如今他想杀我便杀了我吧。”
“唉…”
听得这叹息声,众人朝着李迟迟看去,“你叹什么气?”
“我叹你们当年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怎么事情轮到你们自己身上倒是都看不明白了?”
“看不明白什么?”
李迟迟“大不敬”地拍了拍伍父的肩膀,又朝着几人行了个礼,尤其是老七。
众人心头一紧,伍豹不会将乌鸦的事情说出来吧?
正准备开口,李迟迟却抢先一步。
“最好用的狼是孤狼,最难杀的是群狼。几位叔叔伯伯说得好听了是你们主人手里的刀,可说得不好听了其实与奴才也并无两样。”
几人你瞧我我瞧你的,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了老伍头。
老伍头轻咳一声,“我可没有这么教过他。”
“罢了,豹儿又有哪里说错了?若是之前我们还能辩驳一番,可近两年来,谁又不知谁的处境。”
老周几人举起酒杯倒是先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