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带什么姑娘回来!?”
“他想带姑娘?”
“别是什么青楼楚馆出身的女人?我同你说,我老太婆拼了这条命也不答应!我们曹家虽是帮会出身,却也行得端做得正!是堂堂正正的人家!怎么能准许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进这个门儿!我薛珍珠把话放这儿了,你哥哥要是带这么个女人回来,我便一头吊死在凤鸣胡同的新宅前!”
薛珍珠老太太在正堂走过去走过来,矫健得简直不像个常年吃素的佛性老太。
含钏私心觉得,要是给她根棍子,她一定立时打上京畿漕运使司,当着一众官吏的面,揪住曹醒的耳朵开始教训
“您别慌乱呀,哥哥啥也还没说呢”
含钏盘腿坐在八仙榻上,耷拉个眼睛劝解。
还没劝解完,就听到薛珍珠老太太气动山河地咆哮。
“我看他是反了天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平白就要给我领个姑娘回来!什么人家的姑娘能是他一领就回来的!能是好人家的姑娘吗!”
“钏儿!”
含钏一下子挺直腰杆,高声道,“到!”
薛老夫人探身将八宝博物架的抹额戴到头上,“走!我们去漕运使司问问看!甭真带回来了!到时候叫满北京的都看笑话了!你没几个月就要出嫁了!可经不起折腾了!”
含钏和童嬷嬷又是劝,又是哄,这才打消了小老太太打上门的念头。
“他可别糊涂呀”薛珍珠老太太好说歹说才坐下来,“虽说咱们家不指望孩子攀附上一门多么了不起、多么有助益的婚事,可脸面好歹是要有的呀”老太太说着便眼眶发酸,“醒哥儿清清醒醒小半辈子,这件事上可别犯糊涂才好,娶妻娶贤,一门好亲旺三代,一个拙妻毁一门,若真娶个不如意、德行有亏的妻室回府”
老太太哽咽着拍了拍胸口,“十月拿命打下的家业醒哥儿辛苦半生创下的根基全都没了全都毁了呀”
实在是
曹醒实在是太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