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乔羽霏表面淡漠无畏,实则脆弱敏感的内心,她此刻就像是被倪娜的话击中,浑身酥软不再想要挣扎,她乖巧温顺的趴在倪娜的肩头,柔柔的回道:“好……”之后就再也抑制不住,嘤嘤抽泣起来,像是一个受了满满委屈的孩子。
任禾目光茫然,他认识乔羽霏5年了,却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无所顾忌的趴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哭泣,他竟然这般不知所错,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更因乔羽霏靠着洒泪的肩膀不是他的而郁闷嫉妒,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充当保护爱护乔羽霏的角色,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只要是发现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或者无聊,他都会想尽办法,用尽花招的逗她开心,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要对他隐瞒自己内心的脆弱和伤疤呢?也不愿意向他过多的流露自己的心事,而是在他面前永远保持着和面对其他人一样的冷漠淡然,难道是他做得还不够好?还是因为他的家庭太优渥,又那么幸福美满让乔羽霏觉得与他要好是一种讽刺?任禾想不出确切的原因,他看着眼前的倪娜,她是长得漂亮秀美,气质清新脱俗,眉宇之间有化不开的坚韧正义之气,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女生啊,难道自己都不如一个女孩子能够给予乔羽霏这样强大的安全感么……
恍惚之间,包间的门忽然被一个金发似有外国血统的英俊男生顽皮的悄悄推开了,他像是之前跟大家玩着捉迷藏游戏,然后突然把大家找到的兴奋喜悦的样子说道:“啊哈,我把你们找到咯……”他说着标准的普通话,完全没有怪异的口音。
见大家的气氛不太对,他便迅速捕捉“异常”的根源,然后发现乔羽霏正趴在一个女生的肩膀哭泣,顿时惊讶得傻了眼,他目瞪口呆地颤抖着手拍了拍任禾的肩膀,难以置信的问道:“啊,哥,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么?羽霏她……她怎么了?啊,她是在哭吗?!难道说有游戏规则,输的人必须表演哭还是什么啊……”
任禾一皱眉,气恼但此时心烦不想多理他,就说:“嗯,维蔚你来了……”
“哎呀,我问你话呢啊,你怎么不给我解释一下啊,唉,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叫维蔚的男生赶紧慌慌张张的跑到乔羽霏的身边,然后屈膝半蹲着小心翼翼地拉着乔羽霏的衣角,低声问道:“羽霏,你怎么了嘛,有什么不开心嘛?为什么哭啊……”
乔羽霏没有理会维蔚,还是继续流着伤心的眼泪,这时候维蔚突然大脑思维跳跃,马上站起来说道:“啊,羽霏你坚持住,接着再哭一会儿啊,我马上回来哦,一定要坚持不要动,等我呦……”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跑出包间了,然后转眼又迅速跑了回来,不过此时他的手上多了一个价格昂贵的专业摄影照相机。
维蔚娴熟地拿起照相机摆好姿势,对着仍在哭泣的乔羽霏猛地一阵按动快门,一边照相嘴里还啧啧赞叹着:“哎呀,这真是千古奇闻呀,乔羽霏竟然还会哭啊,我一定要把这经典一刻照下来,不过你这个泼辣的女子,我真好奇你的眼泪到底是和我们凡人一样是咸的呢还是或者是其它什么的味道呢?……”说着维蔚就好奇地用手指在乔羽霏的脸颊上轻轻的沾了一点眼泪,然后放进自己的嘴里品尝了一下,然后怅然若失地说:“什么嘛,竟然和我们一样,眼泪也是咸的啊,原来乔羽霏你和我们一样是凡人啊……”
乔羽霏实在忍不下去了,然后从倪娜的肩膀上离开,恼火地冲维蔚嚷道:“你知不知道凡人堆儿里你最烦人啊……”
维蔚只是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然后抓紧机会又给乔羽霏拍了一张照片,这才真正激怒了乔羽霏,乔羽霏瞬间恢复本色,站起来就是给维蔚一顿“暴打”,场面极其“凶残”,待乔羽霏出了恶气,她就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然后笑容妩媚地,和已经被她打倒在地,且头发都被她扯凌乱,目光涣散的维蔚合了张影,然后笑着得意的说:“维蔚,这张照片留作纪念吧……”
维蔚声音略有虚若的说:“羽霏,这样的照片我电脑里的硬盘都快存满了,下次……不用再照了,太多了……够……够了……”
乔羽霏顿时又气又笑,然后拉维蔚起来:“好啦,不跟你闹了,起来吧,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
“好嘞,只要羽霏你不哭就好啦……”维蔚立刻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容光焕发的爬起来,然后认真观察着面前的几张新面孔,不过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倪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