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一切又归于平静依稀只能听见鸣叫的昆虫在空荡的黑夜中传开,好不寂寞。
诸子剑游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孤身一人只有黑色的影子和那挂在高空的月空在伴随着她,形单影只。
虽然她早已料想到与母妃多年的重逢不会那般相安无事,却也未曾料到是这般混乱。
年久的回忆早已被她埋在内心深处,现似洪水猛兽般浮现,竟是如此的清晰。
八年前,诺兰宫,华虞贵妃寝宫。
一遍遍低沉的呼喊在一个偌大的殿内传遍开来。
“来人啊,来人啊”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扶着自己的手臂,在床上虚弱地呼喊着。
低沉的呼喊在一个偌大的殿内传遍开来,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看望。
小男孩勉强从床上起身,可是等他刚坐直腹部的疼痛便瞬间袭来,疼得他满脸涨红,想要呼出的喊叫也因为身体的虚弱无法出声。
他不敢放声大哭,只能默默地呜呜抽泣,可是这细微的小动作却也连带着身上的伤口让他痛的快呼吸不了。
“忍住,诸子剑,忍住,你可以的。”
当时只有八岁的诸子剑紧紧地咬紧了嘴角,慢慢的尝试从床上起身。
在她无数次忍痛后,终于颤颤巍巍从床上起身,艰难的往门口前进,可是就这几步的路对她而言亦是那般煎熬。
“呼,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诸子剑暗自深呼吸,默默地计算脚下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走到了门口。
她抬起已是青紫发黑的手臂勉强地打开了门,却发现殿外却空空荡荡,竟无一人。
“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看来只有亲自去凝汣厅拿药了”
诸子剑心生疑虑,忍着身上的伤痛,颤抖摇晃的一步步前行,在这深秋的季节竟汗水直嘀。
‘滴,滴,滴’
这无声静寂的夜晚,汗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的真真切切。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凝汣厅,诸子剑更是鼓足了最后的力气。
就在她快走到凝汣厅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旁边的寝殿里传来,浑厚有力,深沉宽厚。
“父皇,是父皇,父皇终于回来!。”
诸子剑颓唐的情绪瞬间振作,激动的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神采奕奕。
兰国边境战乱纷飞,父皇亲自领兵上阵,她已是两年未见父皇了!
可是,她激动的心情却在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立刻消失无余。
那声音如泣如诉,又似那般斩钉截铁,
“虞儿恳请皇上赐一道圣旨,让兰国第六皇子诸子剑前往宣阳宫修炼,至十八岁入宫,从此当一个白衣王爷远离朝廷纷争。虞儿知晓自己所做之事胆大包天,不可原谅,恳请皇上下旨否则虞儿只能以死谢罪了。”
诸子剑一字一句听得真切,她紧握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想要安抚自己的心情。
汗水在一滴一滴的低落,连带着她那无声流下的眼泪。
“皇子诸子剑至明日起前往宣阳宫修炼,年满十八才能入宫,并赐白衣位驻守滨城。”
伴随着这最终赐令,让儿时的诸子剑本已经遍体鳞伤的心灵再一次被击碎。